阿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周安白則是直接把薑又兮拖回房間,壓在床上。
他不知是被哪句話氣極,頭一回碰她,發狠般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薑又兮,叫得挺親熱的嘛,阿生,阿生。不過你一個傭人配保鏢,確實挺合適的。”
和周安白略顯激烈的情緒比起來,薑又兮的表情算得上淡漠,她伸手抹掉脖子上的唾液,冷冷開口。
“那又怎麼了,你不是都說我和他般配麼。”
房間瞬間安靜,隻有周安白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他低下頭,失神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重要嗎?”
薑又兮隨手一推,竟輕而易舉就把他從身上掀開。
她捂著胸口下床,不慌不忙撿起阿生的西裝穿上,遮住那片醜陋的疤痕。
周安白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怔愣,總覺得她哪裏不一樣了。
“薑又兮。”
他沒來由喚她一聲,她卻沒有回頭,毫不停留往房間外走。
隻是還等走出房間,薑又兮就聽到樓下傭人阿姨的叫喊。
“又兮,快來!你阿爸不行了!”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薑又兮什麼也顧不得了,急匆匆跑下樓去。
“阿爸!阿爸!你怎麼了!”
隻見她阿爸嘴唇發紫,手腳腫 脹,呼吸困難地躺在床上,薑又兮的心瞬間被揪起來。
她趕緊去院子裏開車,卻被人一把扯下來。
是周安白。
他雙眼猩紅,看著她的臉一字一句地說:“傾然被你嚇到了,現在要去醫院。”
薑又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隻是被嚇到了,可我的阿爸就要死了!”
周安白遠遠看她阿爸一眼,回頭時卻又瞥到她身上穿著的西裝,聲音陡然變得更加冷漠。
“車不可能讓給你,傾然身子弱,必須現在就去醫院。至於你阿爸......”
他冷笑一聲:“就讓你的阿生送去吧。”
說完,周安白像王子抱公主一般將顧傾然小心抱進車裏,而後發動車輛,揚長而去。
此時別墅裏還剩最後一輛車,可周母就捏著車鑰匙站在旁邊,滿臉高傲地看著薑又兮:“我的邁巴赫可不是給司機和傭人坐的。”
薑又兮別無他法,立馬跪下磕頭:“媽,不,阿姨,夫人!求您,求您把車借給我!”
“不可能,把我的車弄臟了,你賠得起麼。”
見周母不同意,薑又兮咬咬牙起身去搶,結果被禮服裙擺絆了個狗吃屎。
周母意識到她要做什麼,立刻把鑰匙扔進池塘:“你還敢強搶,真是無法無天了!”
隻聽撲通一聲,薑又兮沒有一點猶豫地跳下池塘,她在漚得發臭發綠的藻水中上上下下許多次,終於摸到鑰匙。
然而,就在她艱難爬上岸時,卻看到更加令人絕望的一幕。
周母正拿著把鋒利的刀,挨個將車子輪胎捅破,眼裏閃著變態的快意。
“薑又兮,你個下賤的傭人,敢勾引我兒子,你休想用我的車!”
“不要!!!”
薑又兮連滾帶爬去到輪胎麵前,崩潰地拿手去捂漏氣的地方,可怎麼也捂不住。
此時,傭人阿姨卻又朝她喊,說她阿爸好像沒呼吸了。
“阿爸,阿爸......”
薑又兮手腳並用爬回她阿爸身邊,眼淚接連砸下,最後實在無計可施,她隻能做心肺複蘇試試。
“阿爸,阿爸,你堅持住!”
就在她做完人工呼吸時,旁邊傳來周母一聲怪叫:“哎喲,連她爸的嘴都親,真是不要臉到沒邊了。”
“阿爸......”
薑又兮已經快要崩潰,她好後悔。
後悔今天穿了這裙子,後悔沒早點帶阿爸離開,更後悔愛上了周安白。
“阿爸,對不起,對不起......”
薑又兮像低低嗚咽的小獸趴在阿爸胸上,手足無措,但幸好,之前傭人幫忙叫的救護車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