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幼安始終興致缺缺,眼神空洞望著台上。
直到二提出現。
梁幼安瞳孔驟然緊縮
過去多年她仍清楚記得,母親拉著那把琴在舞台上萬眾矚目。
謝幕後,梁幼安立刻來到後台,請求那位金發碧眼的小提琴手能夠割愛。
“這麼喜歡?”沈硯洲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梁幼安沒有回答,繼續用流利的用英文懇求。
“這把琴對我很重要,能否將它賣給我,多少錢都可以。”
“我出雙倍。”
尖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喬婉婉朝她微微一笑,“姐姐,我也很喜歡這個小提琴,不如我們公平競爭。”
團長是個人精,一眼看出沈硯洲身份不凡,恭維道:
“既然這兩位美麗的女士都想要,就把選擇權交給這位先生吧 。”
梁幼安伸手拉了拉沈硯洲的衣角。
“沈硯洲求你。”
梁幼安聲音哽咽“這是我媽媽唯一的東西了,你幫我一次 ”
沈硯洲明顯怔住了。
他從未見過梁幼安這般委曲求全。
“求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淚水在眼眶打轉,聲音低啞的幾乎聽不見 。
沈硯洲神色鬆動,剛要將琴給她——
“硯洲哥哥。”喬婉婉突然攀上他的手臂,委屈開口:
“我真的好喜歡這把琴......”
說著便紅了眼眶。
“算了,你還是讓給姐姐吧,我這樣的人不配用這麼好的東西......”
氣氛驟然緊張。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過來。
梁幼安僵硬轉頭看著這個曾經救她於水火的男人。
他神情複雜,目光在她和喬婉婉之間遊移。
糾結許久,沈硯洲終於看向梁幼安,緩緩道:“你再選選別的。”
聲音很輕,卻似有千斤重壓得她喘不過氣。
“謝硯洲哥哥,你對我真好。”小提琴被交到喬婉婉手上。
梁幼安僵在原地,渾身發冷。
她眼睜睜看著喬婉婉,接過小提琴隨意擺弄,得意看著她,指甲深深嵌進肉裏,血肉模糊,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沈硯洲從未見過這般失魂落魄的梁幼安。
眼眶通紅,死死咬著唇,水光在她眼中聚集,又一點點消退幹淨。
整個人是從未有過的頹喪淒然。
不知為何,他的心裏突然被一種異樣的情緒占滿。
“硯洲哥哥......”喬婉婉搖著他的手臂,“我的手鐲好像不見了,你能去幫我找找嗎?”
沈硯洲遲疑片刻,終究還是沉默著離開了。
緩了好一會兒。
她攔在喬婉婉身前。
“把琴給我。” 梁幼安呼吸急促。“你要什麼都可以,我名下的股份都歸你。”
喬婉婉笑得森冷:
“好啊,我要你像狗一樣在地上爬,學狗叫,我就把它給你。”
梁幼安渾身發抖。
恍惚間,她想起年幼時母親一次次教導:“安安,永遠不要低頭,你的脊梁不能彎。”
她高傲了這麼多年,最後還是要為了僅存的念想屈服。
“好,你最好說到做到。”
梁幼安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
忍著淚,緩緩彎下腰 ,艱難地繞著後台爬行,按照她的要求叫出聲。
前所未有的屈辱,在她身上蔓延。
喬婉婉笑聲張狂,手機不斷按下關門。
良久,梁幼安艱難的爬起身。朝她伸出手。
“把琴給我。”
喬婉婉讓人將損壞的琴拿了上來。
剛剛還完好無損的琴,成了一堆廢渣。
曾經美好溫馨的回憶在腦海中徹底碎裂。
喬婉婉得意地笑了。
“看你當狗這麼到位的份上,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