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洲,你放開我!”
梁幼安用力掙紮,聲嘶力竭喊道。
“婉婉情況危急,不能耽誤了。”沈硯洲聲音帶著哀求,卻不容質疑。
梁幼安暗淡的眸子裏燃起幾分怒意:“沈硯洲,別逼我恨你。”
沈硯洲怔了片刻,還是讓人將她拖了出去 。
看著血液逐漸離開自己的身體,她疲憊的閉上眼,心好像也被抽空了一般。
最後是如何離開的她毫無印象,隻記得最後身下一片冰涼。
......
醒來時,周圍圍了不少人。
“姑娘,你剛剛暈倒了,要是在這躺一晚上,那不得出大事。”
“你家裏人呢?都沒在你身邊陪著?”
梁幼安無奈笑了笑:“他們都死了。”
向他們道謝後,梁幼安獨自一人走回病房,護士的低頭私語卻一字不落砸進她的耳朵裏。
“天呐,喬婉婉拿的是什麼人生劇本,長得好又高學曆 ,媽媽努力她直接成了富二代。”
“何止,她還是沈硯洲的白月光,等了她那麼多年 ,她生病,沈硯洲就寸步不離守著,也太幸福了,”
好不容易壓下情緒,手機突然彈出幾條消息。
視頻裏,沈硯洲坐在病床前小心翼翼喂他喝粥,拿紙巾為她細細擦拭。
喬婉婉甜笑著,指揮著喬麗切換喜歡的綜藝頻道。
梁父在一旁給喬婉婉按摩小腿,笑眯眯的詢問力度。
強撐多年的體麵,在這一刻轟然破碎。
淚水無聲滑落,暈開無數水花。
她躲在被子裏哭泣,很快擦幹眼淚,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清醒:
“哭哭哭,有什麼好哭的,你就算哭死了也沒人在意!”
“堅強點。”
從這之後,梁幼安再沒見過他。
直到出院那天,才瞥見他的身影。
那張臉在光下半明半暗看不清情緒,
“跟我走。”
沈硯洲聲音依舊冷清。
梁幼安轉身就走,卻被一把拖回,男人將她抵在落地窗前。
“我不介意讓所有人都看見你放蕩的樣子。”
梁幼安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他。
她從未想過,他竟然無恥到用這種方式要挾她。
以前情到濃時,他也常說這種話來調情,如今聽來隻覺得生理不適。
梁幼安無奈跟上。
沈硯洲將兩張票塞進她手裏,“住院這麼久,帶你去解解悶。”
梁幼安剛想拒絕,卻在看清上麵的名字時,明顯一怔。
那是媽媽之前擔任首席的樂團!
媽媽去世後,喬麗用各種理由將她的遺物破壞殆盡。
梁幼安磕破了頭,卻隻換來梁父冷冷一句:“留著那些晦氣玩意做什麼?”
還是媽媽的師妹小心周轉,將媽媽生前最愛的小提琴帶走。
從那之後杳無音訊,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
梁幼安死死攥著手上的門票,忍不住發抖。
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也要將媽媽唯一的遺物找回。
梁幼安剛邁進會場的vip區,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的喬婉婉。
“姐姐!”
喬婉婉朝她甜甜一笑,親熱地挽她的手臂。
“我早就想約你出來玩了,硯洲哥哥說包在他身上,果然你真的來了。”
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潑到尾。
梁幼安抬眸看向沈硯洲。
男人正彎腰,撿起喬婉婉不慎掉落在地的耳墜,小心擦去上麵根本不存在的灰。
嗬 。
說的真好聽,美其名曰給他解悶。
實際不過是為了哄他的白月光,才將她騙到這裏。
不過奇怪的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
原來,痛到極限是麻木,酸酸澀澀,一點點失去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