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疼痛將梁幼安強行拉回現實,鼻息間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梁幼安艱難睜開眼,看到喬婉婉哭的梨花帶雨倒在沈硯洲懷裏: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去招惹姐姐的......我當時是看沒人願意搭理她,想送她一程......”
“你怎麼不先保護姐姐呢?等姐姐醒了,一定會找我算賬的......”
沈硯洲溫柔撫著她的秀發:“這事不怪你。”
他的眉眼那麼溫柔,是她擁有過的。
“不管重來多少次,我都會擋在你身前。”沈硯洲認真道。
“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傷害。”
頓了頓,又道:“再說,她也沒立場生氣。”
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住,喘不過氣。
也是,她有什麼立場生氣,她於他而言,連消遣都算不上,有什麼資格對他指手畫腳。
“別難受了,再哭就成小花貓了。”沈硯洲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淚。
耐心安撫了許久,才讓人送她回去。
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沈硯洲才收回視線。
這才發現梁幼安早就醒了,眼神空洞看著他。
男人臉上沒有半分慌亂:
“這些傷口看著恐怖,其實不算嚴重,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我會請最好的醫生,一點痕跡都不會留。”
按她之前的性子,她一定鬧得天翻地覆,大聲質問他為什麼先救別人。
但現在,她眼神平靜的如同一灘死水。
“麻煩了,不過你也有責任,醫藥費你負責,以後我不會麻煩你了。”
“嘶......” 大腿內側傳來鑽心的疼。
沈硯洲立刻上前按住他:“別動,你剛剛給喬婉婉植完皮。”
“什麼......”
梁幼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沈硯洲沉默片刻,聲音中難得有了幾分愧疚:
“喬婉婉不小心擦破了皮,她愛美,正好你要做手術,就取了一小塊皮移植。”
“我會補償你。”
淚水不自覺滑落,梁幼安聲音哽咽。
“不必了。”
以後再無瓜葛就行了。
梁幼安用被子蒙住頭,不再看他。
沈硯洲眉頭微蹙,有些詫異她的表現。
而且,她為什麼總說一些以後毫無瓜葛的話?
不過沈硯洲也沒多問,正好借此磨磨她的性子。
......
為表補償,接下來幾天,沈硯洲推掉所有工作,陪在她身邊照顧她。
天氣炎熱,傷口恢複很慢,又疼又癢,梁幼安寧願躲在被子裏流淚,也不跟他撒嬌哭訴。
以前她隻是稍微磕了淤青,都要在他懷裏讓他哄很久。
現在每天不是發呆就是睡覺,安靜的可怕。
“你怨我?”
換完藥後,沈硯洲忍不住開口。
梁幼安不解看向他。
“怨我那天救喬婉婉不救你。”沈硯洲語氣放緩,“我這麼做事出有因,她是我......”
話還沒說完,鈴聲突然響起。
沈硯洲不耐的瞟了一眼,看到上麵喬婉婉的名字後,慌忙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令他臉色微變。
“怎麼回事?伯父你說清楚。”沈硯洲神色焦急。
電話那頭 ,梁父聲音焦急。
“喬婉婉她出了車禍大出血,情況很緊急,要輸血,但她的血型特殊,一時調不到......”
“我有事先走了。”他匆忙起身,“我會安排人照顧你。”
在他即將打開門的前一刻,突然轉頭看著床上的梁幼安。
“我記得你也是熊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