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終於離開,我才敢進門。
屋子裏靜得可怕,家裏沒有人。
我坐在客廳沙發上,盯著牆上全家福,思緒亂成一團。
爸爸竟然真的出軌了?
他怎麼敢把情人帶回家?
更讓我不安的是,媽媽去了哪裏?
以她病態的占有欲,如果知道這件事......
我惴惴不安的在客廳等待,猶豫要不要告訴她。
可淩晨一點,媽媽依然沒有回來。
我起身再次檢查每個房間,媽媽衣櫃裏她的衣服一件不少。
梳妝台上的護膚品排列得整整齊齊,
連她常吃的抗焦慮藥都還放在床頭櫃上。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當第N次撥打媽媽電話沒人接聽的時候,我開始擔心了。
這時候突然注意到茶幾底下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蹲下身,發現是媽媽的手機。
屏幕已經摔出了裂痕並且關機。
心中的不安越發濃重......
深吸一口氣,我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爸,睡了嗎?”
“晚晚?”
爸爸的聲音帶著睡意。
我強壓著思緒不去深究他此刻睡在哪裏。
“這麼晚還在學習?”
“就是想問問家長日的事......”
我盯著床頭櫃上媽媽的藥瓶,“你和媽媽能來嗎?”
“當然來啊!”
他的語氣突然明朗,我甚至能想象他此刻溫柔含笑的樣子。
“你第一次邀請我們參加學校活動,爸爸肯定......”
背景裏突然傳來一聲模糊的輕笑,像是有人急忙捂住了嘴。
我的不安再次加深。
“媽媽呢?”
我打斷他,“她睡了嗎?剛才打她電話沒接。”
“啊,對,她早睡了。”
爸爸的聲音有一瞬間的凝滯。
“最近她睡眠不好,我給她吃了助眠藥。”
我站在空蕩蕩的臥室中央,看著床上平整的羽絨被,枕頭上連一絲凹陷都沒有。
衣櫃門鏡映出我慘白的臉。
掛斷電話後,我鬼使神差地拉開媽媽的床頭櫃。
找到了一本藏在抽屜深處的日記。
泛黃的紙頁上,媽媽的字跡從工整到潦草。
記錄著一個我從未知曉的真相。
【2018年3月12日。
我又在他西裝內袋發現酒店收據,這次是麗思卡爾頓。
他笑著說是幫客戶訂的,可我知道那個女人就住在那家酒店。】
【2019年6月8日。
晚晚發燒了,39度。
他說公司有急事必須去,可我分明看見他車後座坐著那個女人。
晚晚在夢裏喊爸爸,我的心都碎了。】
日記本裏的媽媽,和我記憶中那個歇斯底裏的瘋女人判若兩人。
原來從初中開始,她就發現了爸爸的不忠。
卻為了不影響我的學業,選擇獨自咽下所有委屈。
【2022年9月15日。
藥片顏色不對,他換了我的藥。
我不能聲張,隻能假裝吃下然後偷偷吐掉。
最近幻覺越來越嚴重了,但我必須保持清醒......】
看著手裏的日記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那年媽媽開始出現奇怪幻覺,所有人都說她是精神病,包括我。
原來她死死盯著我和爸爸的互動,不是出於病態的嫉妒。
是因為她懷疑爸爸想要傷害她,甚至擔心爸爸會對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