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
刺眼的聚光燈下,她機械地念著稿子:"...薑某長期患有重度抑鬱症,其異常行為與病情有關。經專業心理評估,其在事發前存在明顯的自毀傾向,所謂'性引 誘學生'實為病情發作時的幻覺行為..."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演講稿上那些冰冷的專業術語像刀子一樣割著她的喉嚨。
"根據現場勘察及監控分析,死者係自行攀爬天台護欄後墜落,體表衣物破損為墜落過程中與外牆凸 起物摩擦所致..."
念到這裏,薑竹蔭的指尖幾乎要將演講稿戳穿,裴圖淵在懲罰她親口念出母親的“死亡過程。”
"薑法醫!"《都市日報》記者突然舉手,"有學生爆料您母親經常單獨留男生補課,請問這是否屬實?"
曾玉柔適時的上台,哭的淚眼婆娑,活脫脫像一個受害者:“薑法醫,我弟弟是無辜的對嗎?是你媽媽主動勾引的對嗎。”
她的眼睛盯著薑竹蔭,在逼著她承認。
薑竹蔭死死咬住嘴唇,一直到嘴唇流出大口鮮血。
耳麥裏傳來裴圖淵冰冷的聲音:“給我立刻承認!”
“我給你三秒,要是三秒內你不回答,你就等著你媽的骨灰喂狗!”
“——”
“2——”
"對!"
薑竹蔭絕望地閉上眼,頓時全場嘩然。
曾玉柔的眼裏閃過得逞的笑,她使勁推了一把薑竹蔭。“我弟弟明明沒錯,你卻汙蔑他!你好惡毒的心!”
薑竹蔭重重栽倒在演講台上,手提包摔開,裏麵的相框滑出來——那是她偷偷帶著的母親遺照。
但此刻照片被替換了。
畫麵裏,母親衣衫不整地躺在講台上,大腿內側還P著曖昧紅痕,一旁站著原本問題的學生也被p掉,打了馬賽克。
"哢嚓哢嚓"的快門聲洪水般湧來。
"天哪!這姿勢..."
"難怪她女兒要掩蓋真相!"
"建議教育局給薑綠茶追授'最佳性教育工作者'稱號。"
薑竹蔭撲過去搶照片,卻被曾玉柔"攙扶"著拽起來。
對方假睫毛下的眼睛閃著惡毒的光:"薑法醫節哀,裴總說...這些照片備份了三百份呢。"
薑竹蔭不知道自己怎麼下的台,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到了後台,裴圖淵靠在真皮沙發裏品紅酒,電視正直播著記者們爭相報道"穢亂教師實錘"。
"效果不錯。"他衝進來的薑竹蔭舉杯,"熱搜前三都是你媽。"
薑竹蔭抓起茶幾上的演講稿撕得粉碎。
"裴圖淵!"碎紙像雪片般砸在他臉上,"她是你嶽母!你當年跪著給她敬茶求她把我嫁給你,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啪!"
一記耳光把她打得偏過頭去。
裴圖淵甩了甩發麻的手掌,突然掐住她下巴強迫她看向電視。
屏幕裏正在播放"獨家爆料"——她外公的養老院繳費記錄被惡意剪輯,配上字幕"女兒不孝,老父欠費百萬"。
"不識抬舉。"裴圖淵鬆開手,接過曾玉柔遞來的濕巾擦手指,"要不是玉柔求情,現在上熱搜的就是你外公的luo照了。"
“你以為把你外公轉院到自己的手底下就放心了?薑竹蔭你是太小瞧我,還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曾玉柔掩嘴輕笑:"裴總別生氣,薑法醫也是太傷心..."
裴圖淵發現外公在哪兒了嗎?不,不可能,薑竹蔭心慌得不能自已,裴圖淵不可能找到外公的......
三十層樓下的廣場,LED屏正循環播放她母親的照片。
"看清楚了。"他咬著她耳垂低語,"柔柔的弟弟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狠心拒絕了你的母親,導致你母親抑鬱症複發,曾玉玨還小,將來是要考大學的,你簽下諒解書他就不會上係統,不會影響他的政審。明天這個時候,如果你還不簽諒解書...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手機震動,寵物殯儀館發來視頻:骨灰盒已經被放進攪拌機旁邊,而饑腸轆轆的杜賓犬盯著骨灰盒流了一地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