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竹蔭轉身出了裴氏集團的大門,她看到手機上對她媽媽的謾罵還沒有停歇。
她不由捏緊了手機,心臟狂跳,再等兩個小時,隻需要再等兩個小時。
她會把所有的真相揭露,還清她媽媽的名聲。
中午十二點整,臨江市警局新聞發布會現場。
薑竹蔭坐在記者席最後一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台上,法醫中心主任正在宣讀她母親的屍檢最終結論。
"經複核,死者薑某符合高墜致多臟器破裂死亡,體表損傷係墜落過程中與障礙物碰撞形成。"主任推了推眼鏡,紙張在話筒前沙沙作響,"結合心理評估及現場勘查,認定係自殺行為。"
"砰!"
薑竹蔭撞翻座椅站起來,滿場記者詫異地回頭。
不可能。
她親手做的屍檢,她提交的複核申請,她甚至偷偷備份了證據交給省廳的老同學——怎麼會還是"自殺"?
"我有異議!"她的聲音劈在發布會寂靜的空氣裏,"死者指甲縫提取到加害者DNA,後腦三處打擊傷與墜落傷方向——"
"薑法醫。"一道低沉嗓音從側門傳來,裴圖淵西裝筆挺地走進來,腕表反射的冷光刺得她眯起眼,"親屬不得幹預屍檢流程,這是基本職業操守。"
全場嘩然。
閃光燈立刻調轉方向,鏡頭貪婪地對準這對傳聞中恩愛的夫妻。曾玉柔跟在裴圖淵的身邊,手挽上他的臂彎,挑釁的看著台上的薑竹蔭。
裴圖淵抬手示意安靜:"考慮到家屬情緒,裴氏集團將全額承擔喪葬費用。"他頓了頓,"並資助薑老師生前任教的學校建立心理輔導中心。"
完美的危機公關。
薑竹蔭看著大屏幕上播放的"抑鬱症專家訪談",看著記者們感動地記錄"企業家大愛無疆",胃裏翻湧著血腥氣。
她終於懂了——她偷偷以親屬不能參與屍檢的理由,請求省廳的老同學重新複檢早就被裴圖淵發現。
省廳的老同學早被買通,所謂的複核不過是場表演。
裴圖淵算準了她會選在他參加跨國會議時行動,所以故意放出假行程引她入局,看著她鬧這一場笑話,不僅讓所有人更確認她媽媽是脫衣勾引失敗抑鬱自殺,也將裴氏集團公關的名聲打了出去。
“姐姐,我是裴總說你們是親屬,需要避嫌,所以我來當今天的舞伴,你不會生氣吧?”
曾玉柔走到薑竹蔭的身邊,笑得人畜無害。
指甲卻紮進了她的肉裏,聲音壓低。“姐姐最好別亂說話,否則,你母親的骨灰可能不保。”
薑竹蔭瞪大眼睛,雙手掐住曾玉柔的手:“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曾玉柔吃痛,眼睛泛起淚花:“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可是姐姐,我弟弟才是受害者呀......”
大屏幕將兩人的舉動全部投屏,台下頓時都是對薑竹蔭的叫罵聲。
"接下來是記者提問環節。"主持人剛宣布,裴圖淵就來到她身邊,掌心按住她顫抖的肩,聲音輕得隻有她能聽見,"現在,我們來聊聊懲罰的事。"
指甲"哢"地折斷在掌心。
裴圖淵知道了所有真相,他一定不會放過她!她要——
她突然衝上台搶過話筒:"諸位!我母親屍檢原始報告顯示,她就是被人推下......"嫌疑人是......
全場麥克風突然嘯叫,大屏幕跳轉到一疊照片上,上麵都是她母親被p的luo照!
頓時,所有的記者卯足了勁對著照片進行猛拍,薑竹蔭瘋了一樣想擋住那被無限放大的luo照,卻怎麼也擋不住那些長槍短炮。
薑竹蔭回頭,就看到裴圖淵笑得森然,他一抬手,有人拿著橫幅上台,寫著。
“心理健康教育普及知識講座。”
裴圖淵嘴角擒著冷笑,“各位,關注青少年心理健康是每個人的職責,我們裴氏集團特地開展了心理健康教育普及知識講座,就由我們的薑法醫進行宣講。
“裴圖淵!”
"記住。"裴圖淵低頭替她整理衣領,"你媽媽的骨灰盒,現在在寵物殯儀館的冷凍櫃裏。"
他微笑著舉起手機:監控畫麵裏,一個穿白大褂的人正把標著"薑竹蔭之母"的骨灰盒往鬥犬飼料槽旁放。
"你說,藏獒會喜歡這個口味嗎?"
薑竹蔭的瞳孔劇烈收縮。
“蔭蔭,喜歡這個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