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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薑竹蔭疲憊的簽完了字,待裴氏集團的法務確認無誤後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殯儀館。

工作人員罵罵咧咧撬開冷凍櫃時,金屬門框上的冰渣簌簌掉落。

骨灰盒還在,可當她掀開蓋子時裏麵是一堆灰白色的粉末,法醫的嗅覺讓她立馬辨認出那不是人的骨灰,她在盒子裏找到幾根未燃盡的動物毛發,散發著淡淡的焦腥味。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指尖觸到一小塊未粉碎的骨片,上麵有明顯的犬齒特征。

值班人員滿頭大汗地調出錄像:昨晚,曾玉柔穿著真絲睡袍走進殯儀館。她哼著歌打開骨灰盒,將裏麵的骨灰倒進一個印著"裴氏有機肥"字樣的保鮮袋,臨走時還對著攝像頭晃了晃:"廢物利用~"

薑竹蔭瞳孔巨震,她瘋了一樣跑回裴氏別墅的玫瑰園。

暴雨如注,薑竹蔭跪在泥濘中瘋狂刨挖。

她的指甲早已翻裂,鮮血混著雨水滲進泥土。裴圖淵去年花180萬拍下的珍稀品種"朱麗葉玫瑰",被她連 根拔起。

"媽媽..."她挖到第三叢玫瑰時,突然僵住。

泥土裏閃爍著一點金光——是母親鑲了三十年的金牙。

那顆曾經在家長會上溫柔微笑時閃光的牙齒,現在沾滿泥汙。

"找這個?"

黑傘遮住頭頂暴雨。

裴圖淵蹲下身,定製西褲浸在泥水裏也毫不在意。他捏起那顆金牙,用手帕輕輕擦拭:"玉柔說玫瑰缺磷肥,你媽總算還是有點用處了,你說是嗎?蔭蔭..."

"啪!"

薑竹蔭的巴掌在他臉上留下四道血痕。

下一秒她就被保鏢按進泥坑,腥臭的泥水灌進鼻腔。

"咳咳...裴圖淵!"她掙紮著仰頭,"你當年跪著求我媽同意婚事時,說過會把她當親娘孝敬!"

裴圖淵擦了擦嘴角的血,突然輕笑出聲。

"鏟了。"他對著電話下令,"把這些玫瑰丟進垃圾場,連同那些肮臟的土...死人氣,我嫌不吉利。"

"裴總!這批朱麗葉玫瑰下周要參加國際錦標賽..."

"晦氣。"他一腳踢翻身旁的玫瑰架,"不過是180萬,廢了就廢了,把這些花全換玉柔喜歡的牡丹。"

薑竹蔭撲上去死死抱住最後一株玫瑰,尖銳的刺紮進她的手臂,血珠順著莖稈滾落,混進泥土裏。

"滾開!"保鏢一腳踹在她腰上,她悶哼一聲,整個人栽進花叢。

尖銳的刺劃破她的臉頰、脖頸、手臂,可她仍掙紮著爬起來,踉蹌著衝向鏟車,那裏麵的玫瑰和土,混著她母親的骨灰。

"別碰那些土——那是我媽媽!"她聲音嘶啞,指甲摳進鏟車的金屬邊緣。

保鏢揪住她的頭發,猛地往後一拽。她重重摔在地上,泥水濺進眼睛裏,視線一片模糊。還沒等她爬起來,又是一腳踹在她腹部,她蜷縮著幹嘔,卻仍死死盯著那輛鏟車。

"裴總說了,全燒了。"保鏢冷笑,一把拽起她的頭發,強迫她抬頭。

鏟車轟鳴著將整片玫瑰園的土傾倒進焚燒廠的傳送帶,連枝帶葉、混著骨灰的泥土被送進高溫焚燒爐。火焰"轟"地竄起,熱浪撲麵而來,薑竹蔭的瞳孔裏映出熊熊火光。

"不......不......"她聲音發抖,掙紮著往前爬,卻被保鏢踩住手腕。

"老實點!"

她眼睜睜看著最後一捧土消失在火焰裏,灰黑色的煙塵升騰而起,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而那顆金牙,她母親唯一的遺物,早在混亂中滾落,掉進了焚燒廠旁的排汙溝。黑褐色的汙水翻湧著腐臭的泡沫,她不顧一切地撲過去,雙手在黏膩的汙泥裏瘋狂翻找。

汙水沒過她的手腕、手肘,腐臭的氣味嗆得她幹嘔,可她仍不肯停下。指甲縫裏塞滿汙垢,掌心被碎玻璃劃破,血絲在汙水裏暈開。

一天一夜。

她渾身濕透,頭發黏在臉上,指尖泡得發白潰爛,卻什麼都沒找到。

那顆金牙,連同她母親存在過的最後一點證據,徹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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