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薑歲歡就起床去往大使館辦理簽證手續。
回家清理東西時,目光與餐桌上的兩人交彙。
這是她家。
白染染卻是副女主人的做派。
微敞的領口似乎在宣誓著昨晚她與段淮川的徹夜未眠。
薑歲歡搖搖頭,將不合時宜的念頭徹底甩到腦後。
她打聲招呼,剛準備邁開步伐,就看到白染染拿著白煮蛋喂到男人嘴邊。
“他不吃蛋。”
薑歲歡下意識搶白。
段淮川從小挑食,不愛吃的食物連味道都聞不了。
有次她惡作劇地往他水杯裏加了勺蛋白粉,他直接反胃三天,也惱得三天沒有與她說話。
後來,薑歲歡就再也不敢了。
本是好心提醒,可白染染隻是掀眸看了她一眼。
嘲諷淩目。
轉看段淮川時,笑意不改:“阿川,這可是我親手為你剝的,手都紅了。”
“如果你不愛吃的話,就算了。”
段淮川二話沒說就將雞蛋連著白染染的指尖一起包裹。
他沒有咀嚼就吞咽,但溫柔不改:“連我的喜好都記不住?那就罰你以後每天都給我剝雞蛋。”
站在遠處,目睹一切的薑歲歡看見段淮川憋到泛紅的耳根。
她覺得,自己當真多此一舉。
他們小情侶之間的情.趣,她著急搶白,也隻會讓他們覺得更加有趣!
薑歲歡收回視線,回到房間收拾東西。
她在這個家裏生活二十年,其實行李算不上多。
除了滿衣櫃讓人看著就臉紅心跳的各式製服,其他的東西都能在國外買到。
薑歲歡拿得,是例年父母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這樣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而這些,都是被她鄭重地鎖在梳妝台。
與之一起的,還有與段淮川有關的每一樣物什。
小到他衣服掉下來的一顆紐扣。
他隨手用過的手帕。
就連上學時,他遞來讓她等他一起放學的紙條都被薑歲歡細心保存,紙頁沒有泛黃痕跡。
隻有她一遍遍摩挲,留下的指紋。
薑歲歡跟著它們,思緒回到了她愛過段淮川的那些年。
不後悔遺憾,但也不必再生懷念。
薑歲歡正要將它們重新鎖回抽屜,視線卻突然被另一件物品吸引。
是枚很小的平安符。
她頭次懷孕流產時,心裏始終不安,上山一步一叩首為孩子求來的。
後來,每次流產,她都會往裏放一枚平安鎖。
盼那些被她辜負的小生命們能夠平平安安。
薑歲歡攥著它們,情緒反撲而上時,門突然被打開。
白染染看向沒來得及掩上的抽屜。
和段淮川息息攸關的一應物品被她盡收眼底:“天呐。”
薑歲歡擦去眼角狼狽淚水:“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可白染染隻當未聞,捂著嘴依舊一臉驚歎:“薑歲歡,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阿川之間的事嗎?”
“阿川早就跟我說過,他會和你在一起隻是因為當初你的父親害死了他一家。”
“你手上拿著得是給那幾個孩子的平安符吧?阿川明知道你是易孕體質,還要一次次不能自已,是因為他要用這種方式報複你和薑家!”
“每次跟你上床,他都是強忍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