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音此刻在耳邊響起:“就這你還不選擇和我合作嗎?這樣的渣男,你難道還想守著他?”
它總能在顧皎月心痛難溢時鑽進腦海蠱惑她。
可無論是它還是顧亦辭,都太不了解顧皎月。
對顧皎月而言,顧亦辭不僅僅是她從小就藏在心底的隱秘歡喜。
在被顧亦辭從深淵拉出的那一刻,她就決定,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顧亦辭。
坐著輪椅來到衛瑾瑜病房時,係統還在奚落嘲諷從沒見過她這樣沒出息的貨色。
但顧皎月全部的注意都被衛瑾瑜吸引:“我要吃得那家荷葉酥你給我帶回來了嗎?”
顧亦辭懷中捧著糕點。
拿給衛瑾瑜時,荷葉酥上冒得熱氣熏得顧皎月眼前也霧蒙蒙。
病床上的人看著比入院前還更豐腴,臉色紅潤,氣血十足。
卻在四目相對時,做出副驚弓之鳥模樣往顧亦辭懷裏鑽:“顧小姐,我不和你搶亦辭了,求你放過我。”
急促呼吸換來顧亦辭心疼。
他安撫著衛瑾瑜,頭也不回命令:“你先離開。”
顧皎月手足無措。
想推著輪椅離開,卻因為操作的不熟悉而重重地摔進地麵,牙齒咬破舌根,鮮血瞬間湧進喉嚨。
骨節分明的大掌要將顧皎月扶起時,被衛瑾瑜的哭聲打止:“你們都走,再也別出現在我麵前。”
顧皎月甚至不用抬頭去看,都能想到顧亦辭會作何反應。
她不願再做他們刺眼愛情的旁觀者,離開時,因疼痛而佝僂著的身體無比狼狽。
顧亦辭的身邊,她呆不下去了......
剛回到病房,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這是一通沒有號碼的來電。
顧皎月看了眼外麵,將病房門虛掩才接通。
掛斷電話沒多久,衛瑾瑜推門而入。
沒有顧亦辭在側,衛瑾瑜連演戲都懶:“車上的刹車片是我做的手腳,但你會落得這個結果,還不是首先要感謝亦辭的選擇?”
“他不想救你,誰也沒辦法。”
“顧小姐,你現在這個情況,想要再嫁個好人家很難了吧?我這個做嫂嫂的也是為你好,徐家大少爺是個知道疼人的。”
“他生意上對亦辭很有助力,如果我是你,一定會選擇幫他,而不是繼續一腔孤勇地在他身邊強留,讓所有人都覺得,你是個強製愛的偏執狂。”
顧皎月手心忍不住在寬袖下顫抖:“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哥哥的意思?”
徐家大少是江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尤其最愛的就是身體有某些殘缺......
那些本就可憐的女人們進了他家別墅,就沒一個能夠全須全尾地活著出來。
“當然是我和亦辭一起的意思,畢竟我們以後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衛瑾瑜笑著:“聽說你之前說過,為了亦辭什麼都能願意付出,難道不作數了嗎?”
尾音砸進顧皎月耳畔,她將指尖掐進掌心強作冷靜:“我要他親口跟我說。”
她願意付出得對象隻有顧亦辭。
她不相信,哥哥會真的這樣將她舍棄。
可衛瑾瑜沒想給她留質疑機會。
當被一擁而入的大漢捆在輪椅上的時候,顧皎月手腕都掙紮出來血痕。
麵包車後廂,她像貨物,任人宰割。
衛瑾瑜一腳踩到了顧皎月的傷口橫切麵,直到她鮮血淋漓才終於收手:“聽說徐家大少就喜歡這樣的?皎皎,你可有福享了。”
“哥哥不會這樣對我的。”顧皎月將唇瓣咬出血,努力為自己截留一絲理智:“我要聽哥哥親口說。”
她眼前視線模糊,隻聽到衛瑾瑜輕唔一聲:“那就如你所願。”
電話響鈴,帶著顧皎月僅有的期待。
很快就被接通,那頭的顧亦辭獨有音調,顧皎月不會認錯。
“亦辭,我和皎皎在一起。”衛瑾瑜笑聲如銀鈴:“她非要和你通話。”
顧皎月試圖嗡嗡開口,卻被顧亦辭先一步打斷:“皎皎,聽瑾瑜的話。”
話語擲在耳畔。
顧皎月的眼前一黑,像被人投擲進入無邊幻境。
無數隻蒼蠅在耳邊作響。
她的心,終於還是死透了。
衛瑾瑜掛斷手機後的得意音調再次響起:“滿意了嗎?”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亦辭在外麵怎麼說你的,你就是他養出來消解對我相思之情的玩物而已。”
“你穿的每件衣服,都是我曾經鐘愛的品牌,就連你最愛吃的那道番茄炒蛋,以為承載了你和亦辭出租房裏的獨家記憶吧?可亦辭他是因為我,才學會了下廚。”
“真可憐呐,不僅自己的喜好都不能做主,還要被當作垃圾一樣甩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