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的上一任宿主是衛瑾瑜吧？”

從被顧亦辭收養的那天起，顧皎月就知道自己生活在某本小說世界。

靠近顧亦辭的女人，顧皎月都會聽到她們與係統對話：“我什麼時候才能吸取男主所有氣運？”

她還不知道氣運是什麼意思時，就用盡手段驅逐這些以各種方式接近他的女人，不讓任何人有傷害到顧亦辭的機會。

顧亦辭寵她，從沒為這事與她紅臉，甚至還揉著她的頭與她說：“皎皎乖，不會有別人，我們兄妹在彼此世界中相依。”

從那之後，顧姣月很少再聽到係統聲音。

直到屬於顧亦辭的這抹年少白月光回歸。

......

救護車趕到時，顧皎月的腿已經保不住了。

她和係統對峙的黑暗中，聽到醫護人員與她手機中緊急聯係人顧亦辭的通話。

其實隻要顧亦辭能趕來醫院，簽下手術同意書，或許早一刻得到救治的顧皎月都不需要被耽誤到截肢。

可手機那頭，隻有男人哄著衛瑾瑜的聲音：“乖乖抹藥，別落疤。”

他生生將顧皎月晾在手術室外三小時，最終是她疼到昏迷又清醒自己為自己簽下的名字。

再次醒來，麵對的是顧亦辭又怒又驚的麵孔：“這麼大的事，你甚至都不和我商量？”

他說完，語氣又柔和下來：“疼不疼？”

顧皎月搖頭。

打了麻藥怎麼會疼？

隻是這世界上再好的麻醉藥，都無法讓她忽略心口的窒息。

難以呼吸時，截口創傷落入溫暖大掌。

顧亦辭動作輕柔，那雙眼裏包含了太多顧皎月懂不了的情愫。

她下意識想躲，不願意讓顧亦辭看到那道醜陋的疤痕。

可聽到顧亦辭似乎哽咽的嗓音時，沒了動作。

“是我錯了，不該扔下你一個人，害你再也不能跳舞。”

隻需一句，顧皎月心中的怨念好像全都消了，取而代之的隻有股子莫名澀然。

她盯著顧亦辭的俊朗眉宇，不止一次地恨起自己為什麼要升起不該存在的妄想？

不過她雙腿殘疾之後，再也無法纏上顧亦辭的手臂撒嬌，仗著身體的柔軟度隱秘而又大膽地在他頸項間噴灑熱氣。

對於顧亦辭，或許是種解脫。

隻是，她也永遠地失去了站在顧亦辭身邊的可能。

他不用再一本正經將她推離：

“皎皎，你不是小孩了。”

“女生要學會自重。”

顧皎月還記得她那時的不以為然，直到在顧亦辭房裏，看見衛瑾瑜在芭蕾舞台上閃閃發光的照片。

原來顧亦辭從小督促她練舞，隻是想親手養出個與白月光相似的替身。

現在正主回來了。

她還不知好歹地繼續霸占原位，也難怪會落到截肢的結局：“反正我本來也不喜歡跳舞。”

顧亦辭眉梢瞬間擰起，抽離起身：“看來真的是我這些年將你保護得太好，才會讓你越來越幼稚，甚至無法無天。”

話語重重砸向顧皎月心頭。

顧亦辭好像忘了，是因為她在車禍發生的時候將他推開，才會落到現在這般下場。

苦澀弧度勾勒，顧亦辭卻恍若未見：“瑾瑜現在都還被那場車禍後遺症嚇得整晚失眠，你要付全責。”

顧皎月此刻才知道，這才是他今天到來的目的。

哪怕推著輪椅，也要將她帶去向衛瑾瑜道歉。

衛瑾瑜的情緒在顧亦辭心裏，比顧皎月的命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