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結束過後,他們回了婚房。
我死後的第二夜,是他和慕思瑤的洞房花燭夜。
我站在窗前,看著他們理所當然的接吻做愛。
他吻得那樣溫柔,與我們偷嘗禁果那夜的急躁全然不同。
他輕柔地攬著慕思瑤的腰,指尖撫過她耳垂時的動作都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而那時的他將我抵在牆上,扯開我衣襟時的動作粗暴又急切。
月光落在他泛紅的眼尾,隻聽見他說。
「阿絮,我隻想要你。」
如今回憶起來,我的心間隻剩酸澀。
其實說服了自己很久很久,才願意承認。
曾深愛我的江硯舟已經不愛我了。
與之相反的是,他把所有愛都給了慕思瑤。
而她也是他年少時,曾念而不得的白月光。
起初,我與江硯舟的關係其實並未到如此惡劣的地步。
直到在那不久後一次山洪災害,江硯舟跑去救在那兒拍戲的慕思瑤。
我因為擔心也跟了過去,卻意外發現慕思瑤被困在斷崖邊的巨石後。
我想拉她一把,她卻在我伸手的瞬間猛地推開我。
等我強撐著爬上岸時,卻隻聽見江硯舟的怒吼聲。
「洛桑絮,你居然把她推下去自己逃命?!」
我凍得發紫的嘴唇哆嗦著,試圖抓住他衣角解釋。
可慕思瑤卻在他懷裏劇烈顫抖,帶著哭腔道。
「硯舟別這樣,桑絮可能隻是太害怕了......」
「害怕就能把人往死路上推?」
對上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嫌惡,我的手兀地鬆開。
想說的話也瞬間哽在喉嚨裏。
沒了信任,我知道再解釋也是徒勞。
3
「這麼自私惡毒的人也能當神女,還真是可笑!」
留下這一句譏諷,他便抱著慕思瑤離去。
擦身而過時,甚至狠狠地將我撞倒在地。
像是警告,又像是懲罰。
直到膝蓋傳來鑽心的刺痛,我才發現褲腿不知何時被尖銳石塊劃開。
皮肉外翻,滲出的鮮血染紅了一片。
我卻隻是垂下頭,苦笑地扯了扯嘴角。
愛我時,我是這世間最純淨善良的人。
不愛我時,世上所有難聽的詞彙都可以用來形容我。
怎麼不可笑呢?
他們纏綿了一夜,我也自虐般看了一夜。
淩晨時,江硯舟夾起一根煙,起身走到了陽台上。
而後,他盯著那盆我種下的蘭花看了很久,一直到手裏的煙隻剩個煙屁股。
火光映在他眼中,沉不見底。
吃早飯時,電視裏播放著新聞恰好是關於我的死。
有工人發現我的屍體,並拍了視頻。
臉雖打了馬賽克,可屍身血肉模糊的慘狀還是能清晰地看到。
就連一向沒什麼表情的江硯舟看到時,也不適地蹙了蹙眉。
當畫麵放大到我的手臂處時,他突然起身。
我以為他認出了我。
因為那上麵有曆代神女獨有的格桑花胎記。
甚至因為替他擋刀後,花上還留下了一道疤痕。
那一瞬間,我甚至有些期待他知道那屍體是我時的反應。
會不會有一點為我難過?
在他上前似乎想要仔細查看時,慕思瑤穿著睡袍突然撲進了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