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曾經在神廟的徒弟寧珠。
可三年前,我因為江硯舟破了戒離開了神廟,與她便再無聯係。
隻見她神色匆匆地跑到江硯舟麵前急切地問道。
「她人呢?」
動作間,不慎打翻的紅酒全都潑在慕思瑤的裙擺上。
她驚叫著後退,卻被江硯舟牢牢護在懷裏。
「是她讓你來的?又想故技重施毀了我的婚禮?」
他的聲音太冷,冷到我都不免心驚。
我在他心中還真是很不堪。
而寧珠則顫抖著拿出一顆石頭,格外慌張道。
「這是她的命石,沒有光了,她肯定是出事了!」
聞言,他的瞳孔猛地皺縮,卻很快恢複原樣。
「什麼命石,又在這兒裝神弄鬼!你回去告訴她,她死了最好!」
話語中濃烈的恨意藏也藏不住。
是啊,我差點忘了他恨我。
恨我恨到巴不得我立馬去死好給他父母償命。
而寧珠也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往後踉蹌了幾步怒喊道。
「江硯舟,你當年跪在神廟外求她還俗時,說的可不是這樣的話。」
聽到她的話,我也微微一愣。
望著江硯舟此刻眼中洶湧的恨意,我幾乎都快要不記得他愛我是什麼樣了。
2
曾經的他得知我中了蛇毒,不顧危險跑去懸崖邊上采解藥。
甚至摔斷了腿也一聲不吭。
見我醒來,他仰起臉衝我笑。
「隻要你好起來,摔斷十次腿也值得。」
深夜我發起高熱,恍惚間聽見他隔著門輕聲哼唱了一整夜。
等終於清醒時,我尋了他很久才發現他藏在廟後的樹下。
見我走近,他立刻藏起止疼草藥說。
「等你好了我們去看螢火蟲吧!聽說夏夜的螢火蟲會圍著喜歡的人打轉,就像......」
他突然噤聲,耳尖泛起薄紅。
卻不知自己望著我的眼神,比漫天流螢還要熾熱。
常年積雪的神廟前,他跪了整整三天,隻為求我還俗。
「桑絮,和我一起去京市好嗎?那裏真的很好,先進又方便,我也會永遠保護好你的!」
可原來山盟海誓也會變成鋒利的刀,刺得人鮮血淋漓。
一年前他的媽媽不知聽信誰的話,說神女的心臟可以治療一切疾病。
為了救他的父親,她媽便想剖我的心。
而我與她爭執後便逃了出來,卻不知道為何房間會突然起了大火。
他的父母都死在了那場火裏。
慕思瑤為了救他的妹妹,整個後背都被燒傷。
可他的妹妹依舊因為頭部受到撞擊,成了植物人。
我依舊記得那天江硯舟恨不得掐死我的樣子。
通紅的眼底布滿血絲,額角青筋暴起。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麵對他泣血的質問,我隻能無力地去掰他的手,滿心都是絕望。
也是那一天,他對我的愛全都轉化成了最深的恨。
江硯舟命人將寧珠拖了出去,而我的命石卻被他拿在手裏端詳著。
漆黑的眼底翻滾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直到慕思瑤拉了拉他的手,他才反應過來,隨意地把它丟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