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到現在。
慶功宴的露台上,陸宴的目光死死鎖住我。
“薑念,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他的聲音冷得掉冰渣。
團團似乎被他的氣勢嚇到了,往我身後縮了縮。
我拍了拍團團的背,抬起頭,迎上陸宴的目光。
“陸總,合約五年前就結束了。至於孩子......”我頓了頓,“他是我一個人的,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陸宴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蹲下身,視線與團團平齊。
那張酷似他的小臉,讓他眼中的風暴更加猛烈。
“小朋友,你幾歲了?”陸宴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了些。
團團眨巴著大眼睛,脆生生地回答:“四歲半啦!叔叔,你長得真好看,跟我一樣好看。”
四歲半。
時間線完全吻合。
陸宴站起身,臉色鐵青。
“薑念!你帶著我的孩子跑了五年?!”
他壓抑的怒火幾乎要將我吞噬。
“我說了,他是我一個人的。”我寸步不讓。
“好,很好。”陸宴怒極反笑,“薑念,你以為你還能像五年前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現在,我是你的上司。”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明天早上九點,到我辦公室報到。薑總監。”
他刻意加重了“薑總監”三個字,帶著濃濃的嘲諷。
他轉身離開,背影決絕而冷漠。
團團拉了拉我的衣角:“媽咪,那個叔叔好凶哦。但是他長得好像我爹地。”
我心頭一酸。
團團從小就懂事,他知道自己沒有爹地,但他會指著雜誌上的男模說“這個像我爹地”。
我蹲下來,抱住他:“團團,媽咪帶你回家。”
第二天,我準時出現在總裁辦公室。
陸宴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頭也不抬。
“薑總監,你遲到了三十秒。”
我看了眼手表,分明是八點五十九分。
“陸總,我......”
“我不聽解釋。”他冷冷打斷我,“恒風不需要不守時的員工。”
他扔過來一疊厚厚的文件。
“這是公司未來三年的戰略規劃,你拿回去研究,明天給我一份詳細的市場分析報告。”
我看著那幾乎有半米高的文件,皺起了眉。
“陸總,這麼多資料,一天時間不可能完成。”
陸宴終於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報複的快感。
“薑總監,這是你的工作。做不到,就滾蛋。”
我深吸一口氣,抱起文件:“是,陸總。”
從那天起,陸宴開始了對我瘋狂的“報複”。
他給我安排超負荷的工作,在會議上對我百般刁難,雞蛋裏挑骨頭。
整個公司都知道,新來的薑總監得罪了太子爺,日子不好過。
我咬牙忍著。
這是我欠他的。
我白天在公司被他折磨,晚上回家還要照顧團團。
身心俱疲。
這天,我加班到深夜,回到家時,團團已經睡著了。
保姆阿姨告訴我,團團今天在幼兒園有點不舒服。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有點燙。
我趕緊給他喂了藥,守了他一夜。
第二天早上,團團燒退了,但我卻筋疲力盡。
我給陸宴發了條請假信息,準備帶團團去醫院做個檢查。
沒想到,陸宴的電話立刻打了過來。
“薑念,你以為公司是你家開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陸總,我兒子病了,我要帶他去醫院。”
“兒子?”陸宴冷笑,“你兒子病了,關我什麼事?你今天的工作必須完成,否則按曠工處理。”
我氣得渾身發抖:“陸宴,你別太過分!”
“過分?”電話那頭,陸宴的聲音陡然拔高,“薑念,你偷走我兒子五年,到底是誰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