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猛地掛斷。
我握著手機,指節泛白。
我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團團,心如刀絞。
團團有先天性心臟病,雖然不嚴重,但每次感冒發燒,我都提心吊膽。
我不能拿團團的健康開玩笑。
我決定先帶團團去醫院,工作的事,回來再說。
在醫院排隊掛號時,我接到了陸宴助理的電話。
“薑總監,陸總讓你立刻回公司,有一個緊急會議。”
“我兒子在醫院,走不開。”
“陸總說,如果你半小時內不到,就不用來了。”
我咬了咬牙。
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錢,需要給團團提供最好的治療條件。
我隻好拜托保姆阿姨先照看團團,匆忙趕回公司。
當我滿頭大汗地衝進會議室時,陸宴正坐在主位上,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
“薑總監,你遲到了五分鐘。”他冷冷地看著我。
“抱歉,陸總。”我喘著氣,拉開椅子坐下。
會議內容,是關於一個新項目的市場推廣方案。
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卻被陸宴批得一無是處。
“薑總監,這就是你留過學的水平?空洞無物,毫無創意。”
“如果你隻會紙上談兵,我不介意換一個更能幹的人來坐這個位置。”
當著所有高管的麵,他毫不留情地羞辱我。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陷進肉裏。
會議結束後,陸宴把我叫到辦公室。
“薑念,你是不是覺得,憑著那個孩子,就可以在我這裏肆無忌憚?”
我抬起頭,直視他:“我沒有。我隻是在盡一個母親的責任。”
“母親?”陸宴冷笑,“你剝奪了我做父親的權利,現在跟我談母親的責任?”
他走到我麵前,捏住我的下巴。
“薑念,你當年拋棄我,是因為嫌我窮吧?”
“你怕我拖累你,怕我影響你嫁入豪門,所以你迫不及待地甩了我。”
我心中一痛。
他果然是這麼想的。
可我不能解釋。
當年的真相,遠比“嫌貧愛富”更殘酷。
“是。”我迎上他憤怒的目光,強迫自己說出違心的話,“陸宴,人往高處走,我隻是做了最現實的選擇。”
陸宴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
他甩開我的下巴,仿佛碰到了什麼臟東西。
“滾。”
我轉身離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剛走出辦公室,我的手機響了,是保姆阿姨打來的。
“薑小姐,不好了!團團突然呼吸困難,醫生說要馬上進ICU!”
我大腦一片空白,瘋了一樣衝出公司,趕往醫院。
手術室外,我焦急地等待著。
醫生告訴我,團團的先心病複發了,情況很危險。
我癱坐在地上,悔恨交加。
如果我沒有去開那個該死的會,也許團團就不會......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我抬起頭,看到了陸宴。
他顯然是匆忙趕來的,領帶歪了,頭發也有些淩亂。
“孩子怎麼樣了?”他聲音沙啞。
我看著他,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陸宴,團團有心臟病......醫生說他很危險......”
陸宴的臉色瞬間煞白。
他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我的骨頭。
“你說什麼?心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