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的眼神像淬了冰,讓我不寒而栗。
五年前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
那時的我,被家族逼著與一個素未謀麵的富二代聯姻,幾近絕望。
為了自救,我必須找一個“男朋友”來擋箭。
我遇見陸宴,是在大學城的酒吧後巷。
他被幾個追債的人圍毆,蜷縮在地上,卻一聲不吭,眼神倔強得像頭狼。
我替他還了錢,趕走了那些人。
他站起來,擦掉嘴角的血跡,聲音沙啞:“謝謝,錢我會還你。”
我打量著他。
他很高,很瘦,穿著廉價的T恤,但那張臉,卻俊美得驚人。
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閃現。
“不用還。”我拿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合約,“我雇你,做我一年的男朋友。”
他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屈辱。
“我不是出來賣的。”
“我知道。”我笑了笑,“隻是演戲,應付我家裏人。包吃包住,每月兩萬,外加幫你交清大學四年的學費。”
他沉默了很久,最終在現實麵前低了頭。
“好。”
陸宴搬進了我的公寓。
他是個完美的合約男友。
我帶他出席家宴,他舉止得體,對我溫柔備至,看我的眼神裏仿佛盛滿了星光。
連我那勢利的父母,都挑不出半點錯處。
私下裏,他也恪守本分。
會做飯,會打掃,甚至會在我加班晚歸時,留一盞燈,溫一碗湯。
我告誡自己,這隻是一場交易,不能動心。
可心動,從來不受控製。
合約的第三個月,我喝醉了。
他把我抱回房間,替我擦臉。
我迷迷糊糊中,抓住了他的手,拉向自己。
“陸宴......”
他身體一僵,試圖抽回手:“薑小姐,你醉了。”
“我沒醉。”我攀上他的脖子,吻上了他微涼的唇。
“合約裏,沒說不能做這個吧?”
他眼眸瞬間暗了下去,呼吸變得急促。
那一晚,他從生澀到熟稔,反客為主。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我看見他眼中的隱忍和克製,在欲望中寸寸瓦解。
“薑念......”他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聲音沙啞,帶著克製不住的顫抖。
從那以後,我們的關係變了質。
我們像真正的情侶一樣約會、接吻、做愛。
他依然溫柔,但不再是那種刻意扮演的溫柔,而是帶著真實的占有欲。
我沉溺其中,幾乎忘記了這隻是一場合約。
直到合約即將結束的前一個月。
家族安排的聯姻對象,趙公子,找到了我。
他甩給我一疊照片,是陸宴在學校被人刁難,甚至被打的照片。
“薑念,跟我聯姻,或者,看著你的小男友身敗名裂,甚至......出點意外。”
趙公子的聲音像毒蛇一樣纏繞著我。
我才知道,我以為的保護,在絕對的權勢麵前,不堪一擊。
我不能拿陸宴的前途和安危去賭。
我必須離開他,而且要讓他徹底死心。
那天晚上,陸宴做了一桌子菜,慶祝我們認識一周年。
他甚至拿出了一個絲絨盒子,裏麵是一條很素淨的項鏈。
“薑念,我知道我現在還給不了你什麼,但是......”他眼中閃著光,“等我畢業,我會......”
“夠了。”我打斷他。
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銀行卡,推到他麵前。
“合約到期了,這是尾款。你演得不錯,我很滿意。”
陸宴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薑念,你什麼意思?”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用最冷漠、最傷人的語氣說:
“意思就是,遊戲結束了。陸宴,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愛上你這個窮學生了吧?”
“膩了,懂嗎?”
我轉身就走,不敢回頭。
我怕看到他通紅的眼眶,怕自己會心軟。
我用最快的速度辦了出國手續,逃離了這座城市。
一個月後,我在異國他鄉,發現自己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