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隻低著頭,叫人看不見臉色,她緩緩出聲道,“民女不敢。”
眼看著薑寧又要跪著過來,坐在上頭的老太太終於出聲解圍道,“銘兒啊,我知道你對綰姐兒的心意,隻是今個兒是我六十大壽,見不得什麼血腥,不如先讓寧姐兒下去歇歇,有什麼事兒再說。”
薑誌堅見如此,趕忙附和出聲,“老太太說的是,這會子外頭還有很多的賓客等著呢。咱們都得出去解釋解釋,若不然隻怕京城的謠言四起,對咱們兩家都不好。”
嶽銘蹙眉,他心中有股子怒火,卻不知道怒火從何而來,無從發泄。隻是這會子見著了老夫人這麼說,麵子還是得給的。
嶽銘冷笑一聲,隻看著薑寧道,“今日就先放過你,你好自為之。”
“多謝小侯爺。”薑寧從地上站起身來,地上卻已經流了點滴的血,她扶著柱子這才勉強站住。
嶽銘瞧見這樣的場麵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前上前幾步攥住了薑寧的胳膊,憤怒道,“薑寧,你演給誰看,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傷。”
嶽銘說著,當即在眾人麵前掀開了薑寧的袖子。
可見到薑寧的胳膊的刹那,眾人全都傻了眼。
薑寧的整個胳膊全是傷痕,新的舊的,大的小的。新的鞭傷還露著血肉,鮮紅一片,看著實在是觸目驚心。這鞭傷一直蔓延到了衣服裏,隻怕是隱藏的深。
不敢想象,沒有看見的地方到底有多少傷痕。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薑夫人見到這場麵,更是直接暈死了過去。
嶽銘攥緊了薑寧的手,心中一驚,冷聲質問道,“京城的碧雲庵不過是個教化女子的地方,你如何受了這麼多的傷?”
薑寧冷笑一聲,看著嶽明銘目光灼灼,“多虧了小侯爺讓人好好‘關照’我,小侯爺如今竟然全都忘了?”
嶽銘看著這樣尖銳的目光,竟然驚訝的往後退了幾步,眼神閃躲道,“本侯爺的意思是餓你幾頓就好了,是他們會錯了意,不能怪我。”
薑寧看著嶽銘的反應,隻覺得實在可笑。她盯著嶽銘,恨不得將他的腦袋看出個洞來,看看他的心是怎麼長的。若非是他指示,老太妃怎麼可能如此折磨他,底下的丫鬟們也都全然不把她放在眼裏。
嶽銘心裏頭一閃而過的後悔,可緊接著就被薑寧的目光灼燒著,可瞧著一旁柔弱的薑綰,他仿佛終於找到了說話的底氣,“你自己不解釋清楚,太妃不是蠻不講理之人,你若是將你我的關係講清楚。又如何能到現在這個地步?說到底還不是怪你自己。”
“我與小侯爺什麼關係?”薑寧麵色戲謔,隻揮揮手道,“小侯爺既然到今日還是如此想,那懲罰我也受了,小侯爺滿意了嗎?”
“你當初害綰綰,若非是我,隻怕是綰綰已經被你害死了,如今不過是這麼一點傷,如何能與綰綰的清白相比?”嶽銘眯著眼,越發憤懣,“你日後若是再欺負綰綰,我定然不會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