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將齊琦喚醒。
她費力睜眼,看見了跪在她床角,不停磕頭的胖男人。
“傅總饒命啊!是許念讓我揍這娘們的!我有錄音!”
電話裏傳來許念帶著哭腔的辯解聲。
“我沒有,傅硯舟你要是不信我,那我就死給你看......”
她就說了一句。
“混賬!”傅硯舟卻忍無可忍的,拿起手邊的滅火器,往胖男人身上砸:“阿念心地善良,求著我把你們這些窮親戚安置到京海,你居然還敢汙蔑她!”
胖男人渾身抽搐的倒在血泊中,翻著白眼昏了過去。
齊琦扯了扯嘴角,可空氣中的血腥味卻飄了過來,讓她“嘔”了一聲。
傅硯舟立馬衝到她麵前:“老婆你醒了?還疼不疼?綁架你的凶手已經找到了,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他眼中的狠戾讓齊琦愣了一下。
傅硯舟知道她有潔癖,而且暈血,所以從不會讓血腥的畫麵出現在她麵前。
她也知道傅硯舟在工作上鐵麵無私,可他卻為了許念,將她西北老家的親戚全都接了過來。
這就是愛嗎?
齊琦很想笑,眼淚卻先一步流了下來。
她很想問他,一反常態的把人帶到她麵前懲罰,是為了什麼?
怕許念暴露?
還是怕她懷疑?
無論是什麼,她都不想再猜了。
胖男人被丟進了監獄,傅硯舟在醫院,像從前那樣貼身照顧她,那些與傅氏談合作的知名老總,將醫院擠的泄水不通。
引得熱搜不斷。
【傅總也太寵了吧!迎著極端天氣開飛機去國外,隻為花十億買老婆喜歡的珠寶。】
【我靠,他是在拿命愛老婆啊!】
【齊琦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係嗎?讓身價千億的總裁給她揉腳。】
看著這些評論,齊琦的內心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她剛熄屏,傅硯舟就走了進來。
“老婆,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這些天齊琦一直對他不冷不淡,此刻男人正緊張的抿著唇。
“沒興趣。”齊琦疲憊翻身,後腦勺對著他。
身後,傅硯舟默默地垂眸,過了好久才小心上前,啞聲道:“是拍賣會,有咱媽的遺物。”
齊琦起身。
傅硯舟的眼睛立馬就亮了。
拍賣會上,他直接豪擲千金,凡是齊琦多看一眼的展品,他全部點天燈。
周圍哀嚎聲陣陣。
“傅總,您就給我們留點吧,我奶明天七十大壽,我這是要空手而歸啊!”
傅硯舟卻是淡淡一笑:“求我沒用,我哄我家祖宗呢。”
傅硯舟一邊說一邊蹲下,替齊琦揉了揉帶傷的腳,摸到她的腳背有點冷,他直接將西裝脫了下來,蓋在她的腳上。
他的動作像從前一樣溫柔細致,可齊琦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十分鐘後,壓軸珠寶登場。
是齊琦母親生前最愛戴的那串,被譽為“海之皇後”的黑貝珍珠項鏈。
也是齊父齊母的定情信物。
一出場,就直接被傅硯舟點天燈拍下。
服務生將拍品送到齊琦麵前,她剛想伸手去接,那邊卻鬆了手。
項鏈掉在地上,傅硯舟立馬怒了!
“你找死嗎!”
服務生“哎喲”一下,嚇得癱軟在地。
齊琦愣住了。
這是許念的聲音,可這張臉卻非常陌生。
拍賣師也白了臉,她下意識想替服務生求情,卻訕訕閉嘴。
因為按照傅硯舟寵妻的性子,這服務生的下半輩子應該要毀了。
下一秒,傅硯舟臉色陰沉,讓保鏢將服務生壓了下去,扭頭對齊琦說:
“老婆,你在這等我,我怕待會兒血濺到你臉上。”
齊琦看著他的背影,跟了上去。
二樓衛生間,門口擺了個正在維修的牌子。
透著門縫,齊琦看見了趴在洗手池上的許念。
“傅硯舟你混蛋......我昨天才去補的,你輕點。”
“整容、隆胸、補膜,還大老遠送上門,想讓我輕點?你想憋死你老公?”
許念死死咬著唇,抽泣聲一顫一顫:“......是我賤,送上門給你睡。”
傅硯舟痞笑,直接用行動回答。
齊琦的眼被刺的睜不開。
她喉嚨發緊,不自覺往後退,卻看見了讓她渾身僵住的一幕。
那串黑珍珠項鏈,正劈裏啪啦,一顆接一顆的,從許念的腿心掉了下來。
傅硯舟看著,輕笑:“給老子夾 緊了!”
齊琦想起剛結婚時,傅硯舟為了那隻她喜歡的鐲子,不惜給對家讓了兩個點的利潤。
別人都說他傻。
他卻說:“我老婆要的東西,任何人都別想碰一下。”
而現在,他卻把她母親的遺物......
齊琦扶著牆,狼狽的落荒而逃。
半小時後,傅硯舟穿戴整齊的出現,滿臉情深。
“老婆,那個服務生我已經處罰了,咱媽的項鏈也送去修複了,你下個月就能看到。”
想起剛才那一幕,齊琦痛苦地閉上了眼。
傅硯舟,我們已經沒有下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