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第一個衝進衛生間,他臉色鐵青,猛地一把將我狠狠搡開!
溫白的臉埋在他懷裏,發出小獸般無助的嗚咽。
“林扶搖,你瘋了嗎?”
沈琛猛地抬起頭,額角青筋暴跳,“她剛做完手術,身體這麼弱,你怎麼下得去手!”
溫白捂著腹部的手指縫裏,竟然真的滲出了血。
“血…阿琛我疼,線好像崩開了…”
沈琛打橫一把抱起了她。
“出去。”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
“以後不準再踏進老宅一步,離嫂子遠點。”
鞋櫃頂的蛋糕盒此時此刻十分刺眼。
我麻木地走過去,奶油蛋糕裱的花歪歪扭扭,是我自己弄的,手指被裱花嘴燙出來了幾個泡。
我抬手,將整個蛋糕盒倒扣進垃圾桶裏。一起扔進去的,還有口袋裏一直揣著的一個褪色的平安符。
結婚第一年,我高燒不退,他守了我一夜,第二天清晨從廟裏求來的。
他說開過光,能護我平安順遂。
現在看來,就是個笑話。
轉身,拉開沉重的防盜門。
“扶搖,下雨了。”
沈琛的聲音突然從主臥門口追出來。
我停在門口,沒有回頭。
“阿琛…我冷…好疼…”
沈琛最後看了我一眼,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口。
我走出門,淋著大雨撥通了一個久違的號碼。
“老師,”我聽見自己聲音發顫,“這次肖賽,我想試試。”
電話那頭靜一秒。
“想通了?”老師聲帶笑,“行!名額摁著!”
晚上,我坐在客廳和老師打電話聊去國外學習和備賽的事情。
為了沈琛,這些年我一直屈居人下做鋼琴老師。
可曾經我也是享譽國際的鋼琴天才。
鑰匙哢噠轉開。
沈琛帶著寒氣進門。
“和誰通話呢?你要去哪裏?”
他目光掃過我臉,帶著幾絲懷疑。
“閨蜜,約我去南方散心。”
他肩膀微鬆。
“嗯,是該出去走走,省著悶在家裏胡思亂想。”
一月後,我去了醫院。
沈琛一直不想要孩子,又懶得做措施,我便上了節育環。
“取環?”
“你們打算要孩子了?”
器械在體內發出輕響。
“不是要孩子,”我好像下定了決心一般,“是不必為了條狗委屈求全了。”
醫生手頓下,沒問。
冰涼的手術刀探入,刮擦的劇痛從下腹傳來。
護士小聲嘀咕:“家屬呢?怎麼一個人來?” 我閉上眼,陷入了回憶。
從前沈琛追我的時候,一向高冷的佛子男神總裁放下身段,我走到哪他跟到哪。
他話很少,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對於男女之事也不感興趣。
但卻對我好到入骨。
我安慰自己,清修之人這性子正常,隻要他是愛我的不就夠了嗎?
可這一切,從溫白出現後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