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王桂花接過這些東西,眼神變得更加陰森。
“借運要還,命數相連。一旦開始,你兒子和那女孩就綁在一起了。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我當時隻想著小北能上重點高中,什麼都不管,一口答應下來。
王桂花點燃香燭,念念有詞,將血符用那些物品一起包好。
“把這個埋在那女孩每天經過的老槐樹下,然後讓你兒子貼身佩戴這道符。”
我照做了。
之後的日子裏,小北的成績開始飛升。
從420分到480分,再到550分。每次考試都在進步。
與此同時,蘇虞晴的狀態卻越來越差。
她開始頻繁請假,臉色蒼白,走路都搖搖晃晃。
我心裏有過一絲不安,但很快就被小北的進步衝淡了。
我告訴自己,這隻是巧合。
蘇虞晴可能是學習壓力太大,或者身體不好。
跟我做的事情沒有關係。
可現在,報應來了。
我親手“殺”了我的兒子。
“蘇虞晴”還在哭,聲音越來越絕望:
“我要回家,我要見我媽媽。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我的小北呢?我的兒子去了哪裏?
第二天一早,我就察覺到了異常。
“兒子”不在房間裏。
我找遍了整個家,連陽台的花盆後麵都翻了一遍,沒有。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匆忙換了衣服衝出門,沿著小區周圍的街道一路找尋。
心跳如擂鼓,每一個路口都讓我心驚膽戰。
然後我遠遠地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距離我家不遠的一棟破舊居民樓下,瘦小的身子緊貼著牆根。
我悄悄走近,才發現“他”正透過一樓的窗戶往裏看。
窗戶裏擺著一個簡陋的靈堂。白色的挽聯,昏暗的燭光,還有一張被放大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麵容消瘦,眼神疲憊,但笑容很溫暖。
“他”的肩膀在輕微顫抖。
我聽到了壓抑的啜泣聲。
“媽媽......”聲音細得像蚊子叫,破碎得讓人心疼。
我的心狠狠一震。這是蘇虞晴在哭她的母親。
我想起了檔案裏的信息:
蘇虞晴的母親體弱多病,父親酗酒,家庭條件極差。
現在看來,這個女人在女兒昏迷期間就......
“他”突然轉身,淚流滿麵的臉撞進我的視線。
那張我兒子的臉,此刻卻寫滿了一個女孩失去母親的絕望。
“阿姨......”聲音哽咽,“我媽媽她......”
我的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麵對這樣的痛苦,我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因為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如果沒有那道該死的符,蘇虞晴就不會昏迷,她的母親也不會獨自承受這麼大的壓力。
我隻能輕輕拉住“他”的手:“回家吧。”
“他”沒有反抗。
隻是一路上都在無聲流淚,眼淚一滴滴砸在地上,每一滴都像砸在我心上。
回到家後,我以為“他”會崩潰,會哭鬧。
然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