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你之所以總感覺右後腰不適是因為右腎被摘除的創口恢複得不太好......”
沈心竹震驚:“你說什麼?我的右腎被摘除了?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從來沒有做過相關手術!”
“沈女士我們確定你隻剩下左腎,這是拍的片子,你可以看一下。”
看著ct片上孤零零的左腎和空蕩蕩的右下.腹,沈心竹如墜冰窖。
她隻在一年前做過闌尾手術,還是老公謝青宴親自操刀的。
原本這種級別的小手術用不到謝青宴這種醫學大拿,可他堅持自己主刀:
“老婆,我絕對不允許你有一絲一毫的閃失,更不允許自己把你的生命安全交給別人。”
“老婆,你隻管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交給我。”
他滿眼愛意的模樣還近在眼前,可事實居然是他親手挖了她的腎?
她整個人陷入痛苦中。
謝青宴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又把她的腎給了誰?
為了弄清真相,她跌跌撞撞離開醫院,買了最近一趟航班趕往謝青宴的出差地。
機窗外雲層堆疊,沈心竹的心卻被狠狠揪起。
她和謝青宴從小青梅竹馬。
六歲那年,謝青宴會把自己最愛的棒棒糖全部留給沈心竹。
十二歲那年,謝青宴會因為別人說句她跳舞難看而把人打得滿地找牙。
十八歲那年,隻因為自己一句救死扶傷的男人最酷,謝青宴便放棄了喜歡的建築業報考了醫學專業。
二十二歲那年,他親自去世界最大的礦場挖回了最稀有的紅鑽向她求婚。
婚後謝青宴的控製欲和占有欲與日俱增,他幾乎無法忍受沈心竹離開他的視線哪怕一秒,不管任何時刻都要牢牢掌握她的行蹤。
為了給他安全感,沈心竹便放棄了最愛的舞蹈事業,收起雙翼,成為隻降落在謝青宴世界的飛鳥。
可為何在三周年結婚紀念日這天,謝青宴要送她這麼一份大禮?
隔著酒店的玻璃門,沈心竹遠遠地便看到西裝革履的謝青宴正被一群人簇擁在中間。
隻要謝青宴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一定不顧一切原諒他。
這樣想著,沈心竹緩緩邁開了步伐。
下一秒一陣結婚進行曲響起,一位身穿婚紗的女人從草坪的另一端走向謝青宴。
居然是謝青宴科室的小護士,餘悠悠。
沈心竹心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
一年前謝青宴醫治過的病人因不滿治療結果持刀對他行凶,卻被餘悠悠擋了下來。
她因此傷了子 宮,失去了生育能力。
可當時謝青宴不是補償了餘悠悠一個億了結了這件事嗎?
眼前謝青宴卻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給餘悠悠戴上戒指,然後扣住她的腰親吻。
沈心竹難以置信地搖晃著身子後退幾步。
不,這一定不是愛她入骨的謝青宴,一定是她認錯人了。
就在她準備落荒而逃時,熟悉的聲音炸響在她耳畔。
“謝謝各位來參加我和悠悠的婚禮,照顧不周之處請多擔待。”
就是這道聲音,曾經在他們的婚禮上說了一摸一樣的話,隻是新娘的名字不同罷了。
沈心竹的心幾乎被撕 裂成碎片。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背對著歡鬧地人群,僵硬地站在原地,整個人被痛苦吞噬。
不知過了多久,謝青宴被一群人簇擁著從沈心竹身邊走過。
“宴哥,你背著嫂子和餘悠悠結婚,萬一被她發現了,你們這個家可就徹底散了。”
謝青宴胸有成竹的聲音響起:
“阿竹她不會知道的,這是一個隻邀請了親友的小型婚禮,畢竟悠悠上次醫鬧時幫我擋刀傷了子 宮,再也無法生育,而她唯一的心願就是嫁給我,這場婚禮算是對她的彌補。”
“可是宴哥,你一年前不是為了補償餘悠悠將嫂子的腎挖出來換給她了嗎?難道這補償還不夠?為什麼還要跟她舉行婚禮?你是不是兩個都愛?”
這次謝青宴沉默許久才回答。
“或許吧,不過謝夫人的頭銜和位置永遠都會是阿竹的,這一點不會變。”
謝青宴的話就像是無數隻利箭將沈心竹刺穿。
那個說愛她不變的謝青宴居然為了報恩,不僅背叛了兩人婚姻,還摘了她的腎。
鋪天蓋地的痛苦絕望將她淹沒,她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謝青宴你曾說唯愛我一人,護我一生,你食言了,那我也不奉陪了。
沈心竹擦幹眼淚,撥出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