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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輕飄飄的支票，落在泥水裏，很快被染得汙濁不堪。

就像我們當年那段感情，被他親手玷汙，變得麵目全非。

我沒有去撿，甚至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江輕言，”我平靜地開口，“我們已經分手五年了，你是不是有點太自作多情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周圍的賓客也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她說什麼？說江先生自作多情？”

“腦子壞掉了吧？對著五十萬無動於衷，不是想引起江先生注意，難道是真的喜歡掏下水道？”

雲初立刻上前，一臉痛心疾首地看著我。

“雅寧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輕言？他是在幫你啊！”

她彎下腰，似乎想去撿那張支票，卻又在指尖觸及汙水時嫌惡地縮了回來。

“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你現在生活這麼困難，就別再固執了。輕言他......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我幾乎要笑出聲，“他的好心，就是送垃圾堆裏撿來的花，然後指責我拜金虛偽嗎？”

“他的好心，就是一邊跟我談著戀愛，一邊給別的女人拍下天價鑽戒嗎？”

這些話，我當年沒說，是因為心死了，不屑於爭辯。

今天說出來，也隻是單純地覺得他們可笑。

江輕言的臉色更難看了，像是被揭開了陳年的傷疤。

“蘇雅寧！你非要這麼不知好歹嗎？”

他怒吼道，“我是在給你台階下！你以為我真的在乎你過得怎麼樣？我隻是不想讓我的畫展，被你這種人弄臟了地方！”

“這樣吧，”雲初眼珠一轉，又想出了新的羞辱方式，“今天畫展還缺個洗廁所的，一天一千塊。雅寧姐，你要是願意，我可以跟人事說一聲。”

“這份工作靠的是自己的勞動，總比直接拿錢要體麵些，對吧？”

人群中爆發出更大的哄笑聲。

藝術品收藏巨擘的前女友，如今要靠洗廁所為生。

這新聞，足夠成為他們圈子裏一周的笑料了。

江輕言顯然對這個提議很滿意，他抱著臂，冷眼看著我，等著我搖尾乞憐。

就在這時，我的鐵鉤似乎碰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我心中一喜，顧不上理會他們，連忙伸手探了下去。

終於，我摸到了！

我長舒一口氣，將那個沾滿汙泥的小布偶拿了出來。

雖然臟了，但沒壞。

回家洗洗就好。

我提著布偶站起身，準備離開這個虛假的地方。

“站住！”

江輕言卻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這是什麼？”

他死死地盯著我手裏那個臟兮兮的布偶，眼中翻湧著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蘇雅寧，你長本事了。用這種東西來惡心我？”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這是我的布偶，你發什麼瘋？”

“你的布偶？”他怒極反笑，“你敢說，你不是故意拿著它來刺激我？你忘了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布偶嗎？你就是想提醒我，我們曾經有多好，對不對？”

我真的愣住了。

他不說，我都忘了，他小時候確實喜歡收集各種布偶。

可這跟我女兒的玩具有什麼關係？

這男人腦子裏的水，怕是比這下水道裏的還多。

“放手。”我冷冷地甩開他，“我已經結婚了，我先生看到會不高興。”

“結婚？”

江輕言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他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蘇雅寧，你編瞎話的水平還是這麼爛。就你現在這副鬼樣子，哪個男人會眼瞎娶你？”

“想用結婚來騙我回頭？我告訴你，就算你說你孩子都有了，我也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他話音剛落，會展中心內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警報聲，緊接著是玻璃碎裂的巨響！

眾人臉色大變。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