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當天,江輕言送了我一朵垃圾桶裏撿來的幹花,說這叫‘至死不渝’。
隔天,他為女助理以天價拍下了一枚全球孤品的粉鑽戒。
我把幹花隨手一丟,他立馬變了臉色,怒斥我清高虛偽:
“雲初才入職場,我關心下屬難道有錯?這筆錢讓她未來幾年可以無憂生活了!”
“我送你幹花是考驗你是否拜金,結果你根本不配!”
“跟我在一起難道委屈了你?你這種女人,幸好我還沒娶進門!”
我轉身就走。
他當著我的麵,高調宣布與女助理定情。
五年後,他已是國際知名的藝術品收藏巨擘,身邊挽著高貴典雅的雲初,在私人畫展上接受眾星捧月。
而我穿著破舊的工作服,在會展中心外,清理著堵塞的下水道。
他輕蔑地掃了我一眼,語氣尖刻:
“蘇雅寧,當年嫌棄我那朵‘永恒’的幹花?現在就算你通一輩子下水道,也別想再靠近我!”
我沒理他。
女兒親手縫製的小布偶,被她那個粗心爸爸當垃圾扔進了下水道口。
小家夥還在家裏哭鬧著要它,我必須趕在被衝走前把它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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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請你立刻離開這裏!”一個穿著筆挺製服的保安走過來,滿臉厭惡地捏著鼻子。
“這裏是私人藝術展,閑雜人等不準靠近!”
我抬起頭,沾著汙泥的臉上擠出一個歉意的笑。
“抱歉,我的東西掉進去了,馬上就走。”
保安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
他捏著鼻子,厭惡地說:“東西?你這種人能有什麼東西?趕緊滾,別在這裏影響江先生的貴客們的興致!”
他的聲音很大,立刻吸引了紅毯上賓客們的注意。
江輕言正被一群人簇擁著,聽到動靜,不耐地轉過頭。
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先是錯愕,隨即化為濃濃的鄙夷和嘲諷。
“蘇雅寧?”
他挽著雲初,緩步向我走來。
五年不見,他褪去了青澀,一身高定西裝,舉手投足間是成功者的傲慢。
雲初則依偎在他身側,脖子上那枚巨大的粉鑽,在燈光下刺得我眼睛生疼。
保安見到江輕言,立刻哈腰點頭。
“江先生,這個瘋女人非要在這裏掏下水道,我正要趕她走。”
江輕言的視線在我滿是汙泥的工作服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讓她掏。”
他語氣輕飄飄的,卻帶著淬毒的惡意。
“讓她知道,有些東西,一旦扔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有些人,一旦錯過,就隻能在陰溝裏仰望。”
周圍的賓客發出陣陣壓抑的竊笑。
“這就是江先生你當年那個女朋友?怎麼混成這樣了?”
“聽說當年嫌貧愛富,甩了還一窮二白的江先生,現在後悔了吧?”
“活該!這種拜金女就該有這種下場!”
雲初溫柔地拉了拉江輕言的衣袖,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輕言,別這樣說雅寧姐,她現在這樣......心裏肯定也不好受。”
她嘴上說著同情的話,眼底的得意卻快要溢出來。
接著又補充一句“當年她也是一時糊塗,我們別跟她計較了。”
我懶得再看他們一眼,低下頭,繼續用鐵鉤在汙泥裏翻找。
隻要找到女兒的布偶,我立刻就走。
保安見江輕言沒有要我離開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地羞辱我。
“聽見沒?江先生大度,讓你繼續掏!快點,說不定還能掏出個金戒指呢!”
他一腳踢在我旁邊的水桶上,汙水濺了我一身。
我猛地抬頭,眼中迸發出冷光。
“你再動一下試試?”
保安被我眼裏的寒意嚇得後退一步,隨即惱羞成怒。
“嘿!你個掏下水道的還敢橫?信不信我......”
“算了。”江輕言不耐煩地打斷他。
他從懷裏掏出支票簿,刷刷寫下一串數字,然後撕下來,扔到我腳邊的泥水裏。
“五十萬,夠不夠?”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像是在施舍路邊的乞丐。
“拿著錢,從我眼前消失。別再用這種惡心的手段,試圖引起我的注意。”
“我嫌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