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豬，其實是我偷的。”

她的聲音，帶著得意的笑。

我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她。

她看著我血肉模糊的額頭和膝蓋，眼神裏全是快意。

原來，我像狗一樣跪地求饒，我的姐姐現在還在地窖裏生死不知，都是她造成的。

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大吼大叫著，瘋了一樣撲過去。

一把拽住她的頭發，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的頭往地上狠狠地磕去。

一下，兩下，三下......

“啊——！”

李翠發出淒厲的慘叫，得意的笑已經消失，被驚恐取代。

“你個瘋子！啞巴！快放開我！”

趙家所有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一向任人欺辱的我，會突然發瘋。

婆婆最先反應過來，尖叫著衝上來撕扯我。

“反了天了！你敢動我的翠兒！我打死你這個賠錢貨！”

我不管不顧，滿心滿眼隻有李翠那張驚慌失措的臉。

我騎在她身上，另一隻手攥成拳頭，朝著她那張漂亮的臉蛋，一拳一拳地砸下去。

很快，她的臉上就見了血，和我額頭上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住手！”

趙鐵柱的怒吼聲在我耳邊炸開。

小叔子趙鐵娃也回過神，一腳踹在我的背上。

我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依舊死死地拽著李翠的頭發。

李翠的尖叫聲越來越弱，最後眼睛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見此情景，婆婆急得直跺腳，哭天搶地。

“殺人啦！啞巴殺人啦！”

小叔子抱起昏迷不醒的李翠，扭頭就往外跑。

“哥！快！送翠兒去衛生所！”

趙鐵柱猩紅著眼，一個箭步衝上來，揚起巴掌，狠狠地扇在我臉上。

“啪！”

一聲脆響，我的頭被巨大的力道打得偏向一邊，耳朵裏嗡嗡作響。

我被他一巴掌掀翻在地，半邊臉都麻了。

“賤人！翠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和你那傻子姐姐一起陪葬！”

說完，他看也不看我一眼，跟著小叔子跑了出去，院子裏隻剩下我一個。

我沒有理會他們，甚至感覺不到臉上的疼。

我隻有一個念頭，救姐姐！

我拖著快要散架的身體，用手肘和流著血的膝蓋，一點一點艱難地爬向地窖的方向。

短短幾步路，我卻像爬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等我終於爬到地窖那扇沉重的木門前時，我已經沒有一絲力氣。

我用頭去撞那扇門，用手去摳那把冰冷的鐵鎖，可它紋絲不動。

絕望中，我隱約聽見地窖裏傳來姐姐微弱的氣息。

她像小貓一樣，呢喃著一個字。

“餓......”

我的心疼到無法呼吸。

張開嘴，用盡最後的力氣發出嘶啞的“哇哇”聲。

姐姐，別怕，我來救你了。

可是下一秒，黑暗將我吞噬，我徹底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