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後,我虛弱地躺在床上,全身像被掏空,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房門虛掩著,厲北辰低沉的聲音從門縫中滲透進來,每一個字都像刀子刺進我的心臟。
“加快進度,我一天也不想再依賴她。”
我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滑落。
曾幾何時,我以為自己是他的救贖,是他狂躁症發作時唯一的鎮定劑。
可現在,我不過是個即將被淘汰的工具。
床單在我手中被揉成一團,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我憤怒得想要尖叫,想要衝出去質問他為什麼如此絕情,但我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白月靈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一杯詭異的綠色液體,臉上掛著那種令人作嘔的假笑。
“晚意,你身體太虛弱了,喝點吧。”
她將杯子遞到我麵前,眼中閃爍著我讀不懂的光芒。
我別過臉去,拒絕接受。
她卻不依不饒地將杯子湊近我的嘴邊,香氣中夾雜著一絲苦澀的藥味。
“你知道嗎?”她突然壓低聲音,像在分享什麼秘密,“其實,情緒波動越大,你心臟的能量越活躍,提取效果越好。”
我猛地看向她,心臟劇烈跳動。
“北辰也同意了,”她繼續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快意,“必要時可以......刺激一下你。”
那一刻,我仿佛墜入冰窟。他們不僅要榨幹我的生命力,還要利用我的痛苦來加速這個過程?
厲北辰,那個曾經在我麵前露出脆弱一麵的男人,竟然同意這樣對待我?
一股惡心感突然湧上喉嚨,我掙紮著下床,跌跌撞撞地衝進洗手間。
我扶著冰冷的洗手台,幹嘔不止,卻什麼也吐不出來——這幾天我幾乎沒吃什麼東西。
抬起頭,鏡中的女人麵色蒼白如紙,眼下是觸目驚心的青黑色。
我的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突然意識到一個可能性——我已經有兩個月沒來月經了。
我可能懷孕了。
厲北辰的孩子。
這個認知讓我既恐懼又有一絲希望。
但下一秒,白月靈的話又回響在耳邊:“必要時可以刺激一下你。”
不,我不能讓他們知道孩子的存在。
這個孩子既是我的軟肋,也可能是我唯一的鎧甲。
我必須保護他,至少在我找到出路之前。
我用冷水拍打臉頰,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糟糕。
當我走出洗手間時,白月靈正倚在門框上,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晚意,你臉色這麼差,可別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影響了北辰的治療進度。”她的語氣關切,眼神卻冰冷刺骨。
我強撐著微笑:“沒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靠在牆上,感受著體內微弱的生命跡象。
厲北辰想要擺脫我,白月靈想要我的命,而我,現在不僅要為自己活下去,還要為腹中的孩子爭取一線生機。
我看著白月靈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恐懼逐漸被一種冰冷的決心取代。
既然他們要玩這場遊戲,那我也不會束手就擒。
我會保護好我的孩子,即使這意味著我必須變得和他們一樣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