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氏集團周年慶典的紅毯上,我挽著厲北辰的手臂,臉上掛著完美的微笑。
水晶燈光下,我的香檳色禮服閃閃發光,仿佛我們真是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笑得再自然點。”厲北辰低頭,嘴角上揚,眼神卻冷得像冰。
我加深了笑容,心卻沉到穀底。
這場婚姻的假麵舞會,我已經跳得筋疲力盡。
突然,一陣尖銳的墜痛從腹部傳來,我身體一僵,下意識護住小腹。
厲北辰察覺到我的異常,眉頭微皺。
“怎麼了?”他問,聲音裏沒有關切,隻有警惕。
“沒事。”我強撐著站直身體,高跟鞋像是踩在刀尖上。
白月靈從人群中款款走來,一襲白裙,像朵帶毒的曇花。
她作為厲氏“特邀醫療顧問”,早已成為各大場合的常客。
“晚意看起來不太舒服呢。”她關切地說,眼神卻直勾勾盯著我的胸口,那裏藏著她覬覦的“七竅玲瓏心”。
她靠近我,在我耳邊輕語:“看,你現在情緒不穩,正是提取能量的好時機。”
我渾身一顫,想要後退,卻被厲北辰的手牢牢固定。
白月靈轉向他,紅唇輕啟,耳語幾句。
厲北辰的眼神立刻變得專注而急切。
“晚意身體不適,我帶她去休息一下。”他對周圍賓客宣布,語氣溫柔得令人作嘔。
眾人投來關切的目光,卻掩飾不住其中的猜疑和竊竊私語。
“厲太太又怎麼了?”“聽說她身體一直不好。”“可憐厲總,娶了個病秧子。”
這些話語如針刺入我的皮膚。厲北辰的手臂環住我的腰,看似體貼,實則鉗製。
他幾乎是半拖半抱地將我帶離宴會廳,直奔後台的醫療室。
醫療室的門被重重關上,白熾燈下,一切都冷冰冰的。
白月靈早已準備好那台銀色儀器,電極片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快點,我還要回去敬酒。”厲北辰鬆開我,語氣急促。
我後退一步,雙手護住腹部:“不行,今天不能做。”
“又來這套。”厲北辰冷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北辰,求你,今天真的不行。”我掙紮著,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
“按住她。”白月靈命令道,手中的電極片蓄勢待發。
厲北辰毫不猶豫地將我按在治療椅上,他的手掌寬大而有力,曾經給過我無數溫暖和安全感,如今卻成了最冷酷的枷鎖。
白月靈撕開我禮服的一角,冰冷的電極片貼上我的胸口。
我感到一陣惡心,不僅因為即將到來的痛苦,更因為厲北辰眼中的冷漠。
“開始吧。”他說,仿佛我隻是一台待修的機器。
白月靈按下開關,熟悉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我感覺心臟被無形的手攥緊,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刀尖上舞蹈。
腹中的孩子劇烈踢動,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
“停下!”我尖叫,“厲北辰,我懷孕了!”
整個房間突然安靜下來。
厲北辰的手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我無法解讀的情緒。
那一瞬間,我以為他會心軟,會為了孩子停止這場荒唐的“治療”。
我以為血緣的力量能喚醒他最後的良知。
他確實停頓了,隨即,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冰冷。
“蘇晚意,為了逃避治療,你連這種謊話都編得出來?”他冷笑,聲音裏滿是譏諷,“繼續。”
他加重了按住我的力道,白月靈得意地調高了功率。
劇痛如潮水般湧來,我的視線開始模糊。
在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刻,我看到厲北辰轉過頭,不忍直視我痛苦的表情。
那一瞬間,我明白了一個殘酷的真相:他心裏或許還有一絲懷疑,一絲對我的在乎,但他選擇了相信白月靈,選擇了他所謂的“新生”。
而我和腹中的孩子,不過是他通往“自由”路上可以犧牲的祭品。
黑暗吞噬了我的意識,我的心也隨之沉入冰冷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