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三年前,一隻小貓爬進我的屋子,它躺在我懷裏讓我多了幾分溫暖。
可隔天它的屍體就出現在窗台,突出的眼球和我麵對麵凝視,成了我的噩夢。
我媽苦口婆心,“你對貓毛過敏,媽媽是為你好。”
還有半年前,社區裏來了個年輕的誌願者,他給我念書,給我看大學明信片。
我聽著他口中的世界,在他溫柔的眼神裏第一次感受到了少女的悸動。
可後來,那個陽光的少年就被我媽告上法庭,說是猥褻少女。
我媽如泣如訴,那次我哭著求我媽放過他。
我媽一臉心疼看著我,滿臉都是我不懂事的嗔怪。
“你還小,不懂男女的事,他就是想猥褻你。
既然你不想他出事,那你聽話,我就讓他家賠點錢就行。
媽媽也是為你好,怕你受到傷害。”
可後來,那個少年死了。
從高樓一躍而下,所有人都說他猥褻癱瘓少女。
說他惡心,人渣。
他的鮮血染紅了碩士錄取書。
他媽媽一夜白發,懸梁堂屋。
而我媽告訴我的時候,隻是風輕雲淡歎口氣。
“這傻孩子,知錯就改,太意氣用事。
他媽也是,氣性那麼大。”
那是我第一次,覺得我媽是那麼可怕。
而現在,一切原來都是她的貪婪和惡毒的控製欲編織的陷阱。
我回到床上,盡心扮演著癱瘓人士。
社區人員憐憫看向我,我媽拉著我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女兒,這麼多年身體一點起色都沒有。
如果可以,我寧願拿我的身體換她康健!”
我媽以為會一如既往得到安慰,得到補助金和安慰的鏡頭。
可空氣卻很安靜,直到有個年輕人驚呼出聲。
“手,手動了。
腳也是!”
我媽臉色僵硬,她緩緩轉過頭,對上我冰冷的視線。
我譏諷一笑,卻又恢複如初。
我媽嚇得癱軟在地,滿頭大汗。
倉皇解釋,“也許是你們看錯了,或者肌肉跳動而已,我女兒好不起來的。”
我看著我媽顫抖的身體冷笑,原來,你這麼害怕失去一切。
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快結束。
我會讓你經曆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