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但沒打下來。

我打了。

很用力的一巴掌，響聲震天，打得我手臂發麻。

“我的兒！”婆母尖叫一聲，撲過來拉著他查看。

我則死死盯著楚維安的眼睛，緩緩開口，“秦姨娘我能罰。”

“你，我也能。”

“喬清......”

婆母還未說完，便被我打斷！

“還有你！”我瞪向婆母，“我也能。”

前世被楚維安殺死後，我的靈魂並沒有立刻離開。

獨自在京中飄蕩了三個多月，直到元宵夜那晚，才真正消散。

那三個月，我一直跟著楚維安。

才發現他早已投靠四皇叔，一直在暗中助他圖謀皇位。

而秦霜，也是四皇叔的私生女。

在前世時，楚維安一直隱瞞著我的死訊，對外隻稱病。

直到元宵那晚，他將殺死我的那柄匕首遞給秦姨娘，讓她刺傷他。

然後帶著一身傷，急匆匆進宮麵見父皇。

說有敵國刺客潛入楚府，將我綁走了。

父皇為了救我，立刻將所有潛龍衛派出去，命令他們務必將我找到。

潛龍衛是保護天子的暗衛啊。

沒了他們。

四皇叔又勾結了羽林軍首領裴劍。

所以他很輕易的，就攻破了皇城，殺了我的父皇......

“公主，秦姨娘上吊了！”

芙蕖急匆匆進門，打斷我的思緒。

我被迫回神，看向她，“死了？”

“那倒沒有，就是鬧著要見老夫人。”

我默了默，起身往秦姨娘的屋子走去，“叫衛太醫過來。”

正愁找不到機會戳穿秦姨娘早有身孕的事，她就自己撞上來了。

秦姨娘本不願太醫靠近她，但我喚了三四個婆子按住她，還是讓衛太醫摸到了脈象。

喜脈，已有一月身孕。

芙蕖率先發作，罵她是不潔之身入府，合該狠狠打頓板子，再叫人牙子發賣出京。

我點了點頭，“孩子也不該留。”

衛太醫立刻準備墮胎藥，吩咐人煎了送來。

秦姨娘嚇壞了，拚死掙紮著，“不，你不能這樣做！”

“你知道我懷的是誰的孩子嗎？”

一左一右兩個婆子押著她，我端起墮胎藥走過去，伸手鉗住她下巴。

“不管是誰的，都是孽種。”

“都不該來到這世上。”

說罷，我將湯藥灌到她嘴邊......

“喬清辭，你住手！”

楚維安趕來時，我已將墮胎藥盡數灌入秦霜口中。

我回頭看著他，笑吟吟的將藥碗倒立，餘在碗底的幾滴藥汁順著碗壁流下，在半空劃出一道黑色長線。

“夫君來晚了，秦姨娘已經喝完了呢。”

“你這個毒婦！”

楚維安終是沒忍住，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我失力倒在地上，藥碗也在我腳邊摔成幾片。

“喬清辭，你好狠的心，竟能對一個尚未成形的胎兒下此毒手！”

我冷冷一笑，隨即撿起一塊碎瓷片站起身，狠狠紮進他心口。

就像前世，他將匕首刺進我胸膛一般。

隻可惜，瓷片短小，傷他不深。

卻也將楚維安徹底嚇住了。

他呆愣站著，嘴唇一直哆嗦，“阿辭，你......”

“啊！我的肚子好痛，公子，你救救我。”

“救我啊......”

身後響起秦霜痛苦的呼喊聲。

到最後，她直接痛暈過去。

楚維安再顧不上旁的，快步走過去將秦霜摟在懷裏。

他衝著衛太醫大吼，要他趕緊救治秦姨娘。

“沒用的。”我看著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