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讓太醫開的是最猛烈的墮胎藥，服下隻需片刻，便能墮胎幹淨。”

“喬清辭！你！”楚維安氣到青筋四爆，卻是無可奈何。

屋內血腥味越來越重。

秦霜的裙擺已經染紅。

楚維安不顧避嫌，將懷中之人抱上床榻，珍之重之的緊緊摟著。

我靜靜瞧著那幕，隻覺得刺的眼睛生疼。

前世我也曾有過一次身孕。

那是個很好的春日，衛太醫替我請平安脈，忽而很驚喜地看我一眼。

然後又摸了一遍脈。

方才與我道喜，說完已有身孕。

我幾乎是瞬間濕了眼眶，“當真？當真是喜脈？”

我兒時貪涼，慣愛飲冰鎮果湯，便是數九寒冬，也好吃冷酒。

久而久之，就傷了身子，不易受孕。

驟然聽到有喜，我實在是打心底裏高興。

天知道我那時看著楚懸，有多羨慕。

每每楚維安抱著他逗弄，我都在想，我若是能給夫君生個孩子，他肯定會更歡喜的。

可那孩子，隻在我腹中待了三個月。

我還記得那日是秦姨娘約我去園子裏賞花。

我那時對她沒有防備，甚至很願意同她待在一起，以便能討教些懷孕生子的經驗。

所以我根本想不到，過湖上拱橋時，剛滿一歲的楚懸會突然朝我撞過來。

我一個不穩，順著拱橋一路滾到底。

那孩子，就這麼滾沒了。

後來秦姨娘哭著請罪，說都是楚懸年幼無力、走路不穩，這才不小心撞到我。

讓我一定要饒恕孩子，有什麼怨氣都衝她去。

我那時太傷心，根本無力多想，也沒法與一個孩子計較。

便隻能輕輕揭過此事。

重來一世，我方才明白，那根本不是意外。

不說楚懸那時走路已經嫻熟。

就算他腿腳不穩，一個周歲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氣，怎麼就將我撞得跌下拱橋？

分明是身後的秦姨娘推了楚懸，又在緊要關頭拉住了他。

這才使得，楚懸隻在原地跌跤，沒有同我一起滾下去。

所以秦霜，這是你欠我的！

我很好奇楚維安有多愛秦霜，所以我讓他做了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