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徹底崩塌。
假的?
那場讓我錯失生機,讓他義無反顧奔赴的車禍,是假的?
我攥著紙條,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心臟的絞痛再次襲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我感覺自己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拚命呼吸,卻隻能吸入絕望的空氣。
溫澤衝進來,看到我的樣子,立刻按下了緊急呼叫鈴。
醫生護士蜂擁而入,各種儀器在我身上連接。
我隔著模糊的視線,看到溫澤通紅的雙眼。
「晚晚,撐住,哥哥在!」
我抓著他的手,用盡最後的力氣,把那張紙條塞進他手心。
「查......」
一個字,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我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來,是在ICU。
傅硯辭就守在我的床邊,他握著我的手,眼底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憔悴不堪。
見我醒來,他眼中閃過一絲喜悅。
「晚晚,你醒了。」
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後怕。
如果不是在演戲,我幾乎就要相信,他是真的在乎我。
我抽出自己的手,冷冷地看著他。
「傅硯辭,你真讓我惡心。」
他的身體僵住了,臉上的表情凝固。
「晚晚,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解釋,「這次是我的錯,我保證,我會盡快為你找到新的心臟源,我一定會救活你。」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
「你救我?你怎麼救我?再編造一個謊言,再讓我空等一場嗎?」
他的臉色變得難看。
「溫晚,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舒清的車禍,是假的。」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他掩飾過去。
「誰告訴你的?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清楚。」我盯著他的眼睛,不放過他任何一絲表情變化,「傅硯辭,你到底在圖謀什麼?」
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危險。
「溫晚,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冰冷得像手術刀。
「你隻需要記住,你是我的妻子。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裏都不能去,更不能死。」
他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聲說。
那語氣,不像情人間的呢喃,更像是惡魔的宣判。
我渾身冰冷。
我終於明白,他不是要救我,他是要囚禁我。
這個男人,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