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藥漸漸過去,腿上悶悶的刺痛將我從昏迷中喚醒。
淡淡的香水味還回蕩在病房內,提醒著我昨天的一切都不是錯覺。
我下意識動了動腿,尖銳的撕 裂痛傳來,我猛地掀開被子。
縱橫交錯箭矢赫然闖入我的眼簾,它竟然還插在我的腿上!
屋門半掩,醫生壓低的聲音隱約傳入房內:
“真的還要再等等嗎?小姐的腿已經不能再拖了,再不處理,恐怕後半生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再等等,把雪兒麻藥停掉。”
傷口愈發刺激的痛苦,讓我分不出半分力氣質問哥哥為什麼。
但很快,我的疑惑就被解答。
房門被打開,何宇軒牽著許念念走了進來。
看到我插著箭矢,尚在流血的傷處,她驚呼一聲就躲進了我男友的懷裏。
“好惡心,好嚇人!看到照片,我還以為你們在騙我,姐姐竟然真的受傷了。“
何宇軒原本看到我的傷口眼中流出一絲心疼,但在抱到許念念以後,頓時被滿足和幸福充滿。
他輕輕撫過她的頭頂,語氣溫柔:“我們怎麼舍得騙你呢?”
聽到這裏,我終於明白哥哥為何一直要拖著不給我治療,甚至連麻藥都給我停掉。
原來竟隻是為了讓許念念親眼見到我的慘狀!
“不是你指使他們做的嗎?現在在這裏裝什麼小白花。”
我再也忍不住出言諷刺。
瞬間許念念就紅了眼眶,鬆開了環住何宇軒的手。
他立刻就擰緊了眉頭,語氣冷冽,不耐的說:
“念念聽說你受傷特地趕來看你,你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出言諷刺她。”
不等話音落下,他牽著淚眼朦朧的許念念轉身就離開了我的房間。
何宇軒手上與我的訂婚戒指依舊閃爍,可此刻他牽著的人卻不是我。
訂婚宴上,他曾當著所有來賓的麵對我發誓:
“小雪,你就是我的全部,此生我定不負你,絕不會讓你嘗到世間的痛苦。”
可現在,他來到我的病床前不過短短十分鐘。
從沒過問一句我的傷勢,眼裏和心中裝的全是許念念。
我低頭露出一絲苦笑,拔下中指上的婚戒,狠狠丟向屋門口。
戒指轉了一圈,滾到了宋淩霄的皮鞋下。
我以為他是聽到動靜趕來安慰我的,可他開口的一瞬間卻讓我如墮冰窟。
“雪兒,這次你真的過分了。”
“看來我和父親真是把你寵壞了,作為教訓,這次手術沒有麻藥。”
“好好記住這次疼痛,若是日後再欺負念念,我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