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就開始發燒。
迷迷糊糊間,我想起還未結婚時,顧承澤總會在我生病時,整夜整夜的陪伴。
他幾乎一個小時起來一次,喂我喝水,給我測體溫,給我暖肚子。
我學做菜時切到手,他都要大驚小怪的帶我去醫院。
一次外出遊玩遇到車禍,他本能的把我護在懷裏,我毫發無損,他卻住了兩個月院。
開始爸媽是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的,經過這次事情,也有所鬆動。
他進了我家的公司,在爸爸有意無意的支持下,成為公司副總。
他的應酬越來越多,回家越來越晚。
再後來,經常夜不歸宿。
意識模糊間,我感到有人在輕撫著我的臉頰。
醒來卻發現我在醫院。
護士隻說一位男士送我過來,陪了一整晚,剛剛才走。
顧承澤提著早點從門外經過。
“老公!”
聽到我的喊聲,他愣了一下,走進病房。
我看他手上提著包子和豆腐腦,原來是給我買早點去了。
平靜無波的心裏泛起絲絲漣漪。
“我帶孩子回咱媽家住了一晚。”
“孩子一晚上不回來,你也不知道打電話問問?”
顧承澤不耐煩的扯了下領帶。
剛想結果早點的我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
“不是你把我送到醫院來的?”
“護士說的送我來的人不是你?”
我這才注意,他手裏提的豆腐腦是甜口的,而我,一直喜歡的是鹹的。
掩住眸中酸澀,我對他說,“我不餓,這早點,去送給該送的人吧!”
顧承澤卻有些惱怒。
“你能不能別這麼任性,給你買早餐你還挑三揀四。什麼該送的人,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水性楊花!”
說出這話,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不自在的輕咳一聲。
“今天嫂子過生日,晚上在酒店辦個晚宴,你準備一下。”
“別整天拉著臉,收拾一下,別給我丟人。”
留下早點,顧承澤推門而出。
自始至終,他都沒問一句我為何會在醫院。
靠近一點,他就能看到我因高燒而幹裂的嘴唇。
床頭的病曆本上也寫了我的症狀。
但是都沒有。
很快,透過窗戶,我看到樓下顧承澤牽著柳青的手,柳青似乎扭傷了腳,依偎在他懷裏。
查房的護士順著我的視線往下看去,“這位先生真是模範老公,他的妻子說是扭傷了腳,其實一點事情都沒有,沒破皮,沒紅腫,連醫院都不用來,他卻找了領導,要求住院全麵檢查。”
“圍著他妻子忙了一晚上,這不說早點涼了口感不好,倆人一起去吃早點了。”
我看著眼前小護士滿臉的羨慕與憧憬,不自覺道,“他們真的是夫妻嗎?”
小護士卻有些惱怒,“姐姐,哪有這樣揣測別人的!咱不能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啊。”
我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