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門外,我站在馬車旁,看著仆人們將一箱箱嫁妝搬回來。
「蘇小姐,嫁妝已全部清點完畢。」王家管事恭敬地遞上清單。
我瀏覽一遍,點頭道:「有勞了。」
姑母站在我身邊,冷眼看著這一切:「瑾兒,你真的考慮好了?」
「姑母放心,我心中有數。」我微微一笑。
王煜辰踱步過來,神情溫和:「蘇小姐,嫁妝已如數奉還。不知小姐何時能給我一個答複?」
我看著他俊朗的麵容,想起上輩子他對我的羞辱,心中冷笑:「王公子,我需要時間考慮。畢竟今日發生的事太過突然。」
「理解。」王煜辰點頭,「隻是......二小姐已入我王家門,此事若不盡快解決,恐怕對兩家名聲都不好。」
我微微頷首:「王公子說得對。不如這樣,三日後我給你答複。在此之前,我想先去王家看看我的妹妹。」
王煜辰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恢複平靜:「自然可以。何時前來,我派人接你。」
「不必麻煩,明日午後我自會前往。」
回到將軍府,繼母已不見蹤影,想必是躲在房中不敢見人。我命人將嫁妝搬入我的院落,親自清點。母親留給我的首飾、字畫、地契,一樣不少。
姑母幫我整理時,憂心忡忡:「瑾兒,你真打算嫁給王煜辰?」
我撫摸著一個檀木匣子,裏麵是母親的遺物:「姑母,我怎會忘會呢。」
「你有什麼打算?」
「明日去王家,我要見語柔。」我的眼神變得銳利,「我要讓她知道,搶走別人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次日午後,我換上一身素雅衣裙,帶著丫鬟前往王家。
王府氣派非凡,門前兩隻石獅威武雄壯。門房見我來訪,立刻通報。不多時,王煜辰親自出來迎接。
「蘇小姐,請。」他做出邀請的手勢。
我隨他穿過庭院,來到正廳。廳內已有一人等候——秦語柔。
她穿著華貴的新娘服飾,見我進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姐姐......」她聲音顫抖。
我微微一笑:「妹妹看起來氣色不錯。新婚快樂。」
王煜辰在一旁介紹:「蘇小姐來訪,想必是有話要與二小姐說。我先告退,你們姐妹好好敘舊。」
他離開後,廳內隻剩我們姐妹二人。秦語柔緊張地搓著手帕:「姐姐,我......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我冷笑,「給我下藥,偷我嫁衣,搶我婚事,哪一樣是無意的?」
「我......」她眼中泛起淚光,「是母親逼我的!她說王家家財萬貫,若我嫁入王家,便能改變一生命運。姐姐,我也是被迫的啊!」
我從袖中取出一個繡花荷包,輕輕放在桌上:「是嗎?那這個又作何解釋?」
秦語柔看到荷包,臉色驟變:「你......你怎麼會有這個?」
「昨晚我醒來後,去了你的閨房。這荷包藏在你的枕下。」我打開荷包,取出裏麵的信箋,「這上麵的情詩寫得可真動人,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若比鄰......王公子的字跡很漂亮。」
秦語柔慌亂地想搶過信箋:「還給我!」
我輕鬆避開:「怎麼,害怕王公子知道,你們早有私情?」
「不是的!」她急得淚流滿麵,「是他先來找我的!他說他早就看中了我,不想娶你,是兩家長輩做的主!他說隻要我配合他,他就會娶我為正妻!」
我冷笑:「所以你就甘心做他的幫凶,害我?」
「姐姐,我......」她跪下來,「求你不要告訴王公子我把信帶來了。他警告過我,此事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否則他會休了我!」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原來如此。王煜辰早就看中了你,所以設計這出戲。你們倒是天作之合。」
「姐姐,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她抓住我的衣角。
我輕輕拂開她的手:「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隻是來告訴你,你偷走的不僅是我的婚事,還有我的尊嚴。這筆賬,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
我將信箋收回袖中:「替我向王公子問好。告訴他,三日後我會給他答複。」
離開王家時,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富麗堂皇的宅院。上輩子,我因執著於這段婚事而痛苦終生。這一世,我要讓所有傷害過我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而這,僅僅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