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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很快趕到，仔細檢查了茶盞後，臉色凝重：「此茶中摻有北疆雪蓮迷藥，藥性極強。蘇小姐能在此時醒來已是奇跡。此藥後勁猶存，恐怕還會頭痛兩三日。」

他取出紙筆寫下方子：「這是解藥，服用後症狀會逐漸緩解。」

姑母接過方子，命人立刻去抓藥。我靠在軟榻上，麵色蒼白如紙，心中卻在盤算下一步。

「我不明白，」我聲音微弱卻堅定，「語柔為何要這樣做？若她傾心王公子，大可直言，我絕不會勉強。為何要用這種方式，讓兩家顏麵盡失？」

我看向繼母：「母親，若王家發現此事，告到府衙，甚至朝廷，這可如何是好？」

繼母秦氏臉色變幻莫測，終於開口：「瑾兒，事已至此，不如就說是你不願嫁入王家，所以讓語柔替你去了。你是姐姐，又是蘇家嫡女，大度些，將錯就錯，也免得語柔在王家難做人。」

「荒謬！」姑母怒不可遏，「秦氏，你好大的膽子！自己女兒做下這等齷齪事，還要瑾兒背鍋？你以為她父親不在京城，就可任你擺布？」

我的姑母是禮部尚書夫人，在京城頗有威望。她一直看不慣繼母的作為，此刻更是怒火中燒。

繼母冷笑：「林夫人，您雖是瑾兒的姑母，但無權幹涉我蘇家內宅之事。瑾兒和語柔都是我的女兒，她們的婚事由我做主，與您何幹？」

我忍著頭痛站起身：「母親，我想問，語柔替嫁，帶走的嫁妝是我的還是她的？」

這個問題直擊要害。繼母神色一滯：「嫁妝......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這麼清楚。」

我冷笑。上輩子，語柔不僅搶走我的婚事，還帶走了我母親留給我的全部嫁妝。而繼母早有準備，語柔原本的嫁妝箱中裝的都是不值錢的東西。她以為我會因為羞恥而不去追討，但這一世，我絕不會讓母親的遺物落入外人之手。

「秦氏！」姑母厲聲道，「你敢將我妹妹留給瑾兒的嫁妝給你女兒？我就是告到刑部，也要討回公道！」

我按住姑母的手，轉向一旁戰戰兢兢的喜娘：「王家公子還在門外等著嗎？」

喜娘如夢初醒：「是......是的，王公子聽說出了變故，正在廳外等候。」

「請他進來，我有話要說。」

片刻後，王家嫡子王煜辰走進廳內。他身材挺拔，麵容俊朗，卻掩不住眼中的精明算計。上輩子，正是這個男人羞辱我，逼我入庵堂。

「王公子，」我直視他的眼睛，「我的繼妹已冒名頂替嫁入王家，此事並非我所願。事已至此，我想問，若我願意嫁給你，你可願意娶我？」

廳內一片嘩然。王煜辰眉頭微皺：「蘇小姐，我敬重令尊，自然願意迎娶。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二小姐已入我王家門，此事......」

我微微一笑：「我明白了。王公子是擔心兩位新娘難以安置？」

王煜辰神色尷尬。我繼續道：「在我考慮是否嫁入王家前，我需要王公子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我要我的嫁妝，全部的嫁妝。」我目光堅定，「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無論我嫁與不嫁，都應當歸我所有。」

王煜辰沉默片刻：「此事合情合理。若蘇小姐願意，我可立刻派人將嫁妝送回。」

繼母臉色大變：「這......這怎麼行！嫁妝已入王家，豈能再要回來？」

「秦夫人，」王煜辰冷冷道，「嫁妝本是給蘇瑾小姐準備的。若她不嫁，嫁妝自當歸還。若她願意嫁，嫁妝仍是她的。這是天經地義之事。」

我看著王煜辰的眼睛，心中冷笑。他以為我會感激他的「仗義」，就此嫁入王家。殊不知，我此生絕不會重蹈覆轍。

收回嫁妝，隻是我複仇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