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在陳叔公司的錄音室裏見到了他。
他聽完我用吉他彈唱的《無名之鳥》後,沉默了很久,最後隻說了一句:
“你這丫頭,像你爸。”
我眼眶一熱。
“這首歌,我幫你發。”陳哥斬釘截鐵地說,“版權還在你手裏吧?”
“在。”我點頭,“所有的創作手稿、錄音小樣,我都有保留。”
“那就好辦了。”陳哥靠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紀星躍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我頓了頓,眼神堅定,“但他用了我的作品,就必須付出代價!”
陳哥讚許地點點頭:“有骨氣。法律的事情我來處理,你現在要做的,是讓這首歌以它最完美的樣子,呈現在所有人麵前。”
他遞給我一份資料。
“這是我們公司剛簽的一個新人,叫蕭燃。嗓音條件不錯,很幹淨,就是沒經驗。我覺得他的聲音很適合這首歌,你願不願意試試看,擔任這首歌的製作人?”
我看著資料上那個幹淨得像一張白紙的男孩,心裏忽然有了一股衝動。
憑什麼我的作品要被紀星躍定義?憑什麼我的夢想隻能依附於他?
我要讓所有人知道,一首好歌的靈魂,在於它的創作者,而不僅僅是演唱者。
“我願意。”我抬起頭對陳哥說。
接下來的日子,我幾乎是泡在了錄音室裏。
蕭燃是個很有靈氣的歌手,雖然技巧生澀,但情感充沛。
我們一遍遍地磨合,從清晨到深夜。
我幾乎沒有時間去想紀星躍,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新的編曲和製作中。
我開始在社交媒體上更新我的日常。
【新歌編曲中,期待一個全新的版本。#製作人林溪#】
下麵配了一張我在調音台前的側影。
樂樂幫我拍的,照片裏的我,眼神專注而明亮。
這條動態很快就被紀星躍看到了。
他用小號在下麵留了言,語氣酸澀又刻薄。
【喲,長本事了,還當上製作人了?別是被人騙了還幫著數錢。】
【沒了紀星躍,我看你拿什麼捧紅一個素人。】
我沒理會,但阿哲和小胖卻在下麵懟了回去。
阿哲:【好歌不怕巷子深,是金子總會發光,不像某些人,把魚眼珠當珍珠。】
小胖:【支持溪姐!】
幾乎是同一時間,風潮唱片高調官宣。
【歡迎實力唱作人@紀星躍加入風潮大家庭!其原創單曲《飛鳥》即將在夏日音樂節首發,敬請期待!】
看著原創二字,我冷笑一聲。
紀星躍,你最好祈禱,音樂節那天不要出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