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戌時,許多村民都坐在老槐樹下乘涼。
爹爹背著昏迷不醒的錢召急匆匆地往大夫家跑,而我跟在他們身後大聲呼救。
“來人呀,來人呀,錢召哥哥昏倒了,快救救他,快救救他啊!”
“宜丫頭,發生啥事了,你爹咋跑那麼快?錢召怎麼昏倒了?”
麵對眾人的詢問,我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隻說錢召喝了自己帶來的糖水昏倒了。
眾人被我勾起了好奇心,三三兩兩跟在我後麵,要瞧個究竟。
老大夫年紀大了,被拍門聲吵醒,氣洶洶地開了門。
就看到半個村的人擠在門口。
我急忙上前,往大夫懷裏塞了點碎銀,“李大夫,你快看看,錢召哥哥這是怎麼了。”
李大夫收好銀子,才認真診起脈來。
我見圍在門口的人越來越多,適時地抹了抹眼淚。
“今日錢召大哥送豆腐時還帶了一包精糖,說是錢叔從外地花大價錢買來的。”
“錢召大哥親自衝了兩杯糖水,與我一起品鑒,他才剛喝了一杯就昏倒了,我的那杯沒來得及喝,也不知怎麼回事…”
村民們看著錢召臉上不正常的潮紅,又看我被嚇得小臉煞白,低聲議論著。
“錢召的臉這麼紅,不會是喝多了吧?”
“我看不像,錢召身上沒有酒味,應該不是喝多了。”
“那他臉這麼紅,不會是喝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說話,隻伸長脖子等著老大夫的診斷結果。
看到他收回手,我才出聲詢問:“大夫,錢召大哥這是怎麼了?”
“中了藥。”
“怎麼現在才送來?”
老大夫語氣急迫,額頭上也冒出細汗,連忙吩咐人去打水。
他的未盡之言是,現在送來也遲了。
錢召中了春藥沒及時疏解,命根子被我狠踹幾腳,我又故意拖延了救助時間,現在恐怕大羅神仙都難救了。
我一臉天真地解釋道:
“今日下午錢叔找我爹喝酒,爹爹不勝酒量,喝了個爛醉,我叫醒爹爹也費了好大工夫,這才耽誤了送錢召大哥的時間。”
“錢召大哥沒事吧?”
我爹也一臉歉意:“都怪我,喝多了,不然錢召昏倒的第一時間就能送他來醫治。”
“改日他好了,我定上門給錢兄賠罪。”
眾人聽了我們父女倆的話,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有看不下去的村民提醒道:
“曲兄弟,你莫不是傻了,錢家做局給你閨女下藥,想生米煮成熟飯,如今沒得逞,你還愧疚哩!”
“什麼做局?什麼生米煮成熟飯?”
我看著爹爹裝傻的樣子,不禁有些佩服他的演技。
村民看我和爹爹一臉憨相,忍不住為我們指點迷津。
“老曲你還沒反應過來啊,老錢把你灌醉,又讓錢召帶著下了藥的精糖上門去,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如果不是宜丫頭運氣好沒喝糖水,現在你都不知在哪哭呢!還眼巴巴地把人送來就醫,真是不知該說你什麼好!”
“什…什麼?”
“錢召他敢!畜生!”
聽了村民的話,爹爹才似反應過來,抄起木棍就往房裏衝。
我也裝作才明白過來的樣子,癱軟在地,冷聲質問道:“錢召,他為什麼要給我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