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剛結束,淩徹接了個電話,說是公司有緊急會議要開,急匆匆地走了。
江幼安送他到門口,轉身往回走時,在二樓走廊撞見了許念安。
她正低著頭,雙手在地毯上胡亂摸索,神情十分焦急。
顯然是在找那塊懷表。
江幼安緩緩走過去,拿出懷表晃了晃:“你在找這個對吧。”
許念安瞳孔一縮:“被你撿到了......”
江幼安把懷表在掌心拋了拋,“許念安,離開淩家吧。跟我鬥,你沒勝算的。"
她頓了頓,語氣裏添了幾分涼薄,“何況淩徹根本不愛你,替身永遠成不了正主,不是嗎?"
話音落下,她 "哢噠" 一聲打開懷表,將裏麵的照片正對著許念安的臉。
許念安臉色一白,翕動著唇卻沒說出一句話來。
係統被氣到了:【宿主,你告訴她幹嘛啊!為什麼不打個出其不意!】
【而且她如果現在就走了,淩徹那點愧疚心還不得發酵成執念?】
江幼安當做沒聽到,隻盯著許念安繼續道:"給我個答複。"
許念安沉默了許久,突然笑了起來:“你說的對,我永遠成不了你。就像......淩徹也成不了他。"
“其實你剛回來那天我就想走了,可我不甘心啊...... 為什麼每次被丟下的都是我?"
說著說著她紅了眼,眼淚一滴一滴落下。
江幼安拽著她的胳膊,把人拉進自己房間,反手帶上門,"從一開始就是你情我願的替身戲碼,談什麼拋棄?"
許念安捂著臉蹲下來,哽咽道:“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別想。" 江幼安靠在門板上,語氣平淡,"有時候逃避,反而是最好的自我保護。"
許念安不說話了,隻是埋著頭,壓抑的哭聲聽得人心煩。
係統在腦子裏吵個不停,江幼安頭疼的厲害,索性威逼利誘:
"我沒時間跟你耗。要麼拿著錢自己走,我給你的數,夠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要麼......"
她晃了晃手裏的懷表,"我就把這東西送到淩徹麵前,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你該比我清楚。"
許念安猛地抬起頭看向她,流著淚卑微祈求:"江小姐,求求你...... 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我保證不會打擾你們,我隻要能遠遠看著他就夠了......"
江幼安推開她:“這由不得你。”
“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說完她收起懷表,轉身就往外走。
“等等!”許念安突然大喊出聲。
江幼安停下腳步,微微側目:“想好了?”
許念安緩緩站了起來,紅著眼問:“你愛淩徹嗎?”
不等江幼安回答,她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我看得出來,你根本不愛他。那你為什麼非要回來?非要把我們都逼到絕路?"
江幼安目光暗了暗:“無可奉告。”
說完,她大步離開。
【宿主,我真是搞不懂你!】係統還在喋喋不休。
【你沒聽過追妻火葬場的套路嗎?許念安要是就這麼走了,就成了淩徹心口的朱砂痣,那點虧欠加懷念,簡直是絕殺!】
江幼安原本不想理,聽到這話,她忍不住反駁:“難道淩徹對我就沒有虧欠嗎?!”
係統嗤笑一聲:【不就是一隻貓嗎......】
“那不是貓的問題!”
江幼安的聲音陡然拔高,“係統,你為什麼總幫著淩徹說話?我也想不通,為什麼我的命要被他攥兩次?!"
係統被問得一噎,隨即嘲諷道:【你能改變什麼?】
【當初要不是淩徹把你從你爸手裏帶走,你現在還在做什麼?當那些權貴的玩物?當任人擺布的揚州瘦馬?他沒嫌棄你那段過去就不錯了!】
【你一走就是六年,回來他還對你這麼好,換作別人早就恨死你了,你該知足!】
江幼安被氣笑了,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譏諷道:
"係統,我真懷疑你是淩徹公司研發的高科技,專門用來報複我、折磨我的。"
係統突然沉默了。
須臾,它才擠出一句:【你想多了!】
江幼安眯了眯眼,勾起唇發出無聲的冷笑。
剛回到房間,淩徹就來了。
“幼安,我開完會了,等久了吧。”
江幼安快速收拾好心情,拉起他的手,笑得溫順:“沒有,你工作忙,我能理解。”
淩徹摸了摸她的臉,笑的溫柔。
江幼安忍著心中的厭惡感,笑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酒店了。”
淩徹反握住她的手,目光變得深邃:"今晚......不留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