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安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我隻是......隻是擔心你,我有個很重要的人,就是白血病去世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眸垂下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重要的人?
江幼安指尖微動,剛要追問,房門 "砰" 地被推開。
“安安,你醒了?”
淩徹走進來,視線掃過屋裏的情景,臉色驟然一沉。
他不由分說地衝過去,狠狠推了許念安一把:"你在這兒做什麼!是不是趁我不在,想對安安動手腳?"
他擋在了江幼安麵前,眼裏眉間盡是怒火。
許念安被推得撞在床腳,額頭磕破了,鮮血瞬間流了下來。
她捂著頭,眼淚混著血珠滾落:"我沒有!你為什麼總把我想的這麼壞......"
"我親眼看到安安在流血!" 淩徹指著床單上的血跡,"你這個歹毒的女人!"
"阿徹,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 許念安的哭聲裏滿是絕望。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江幼安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光說沒有有什麼用?
不會解釋嗎?
係統卻顯得很興奮:【宿主!機會來了!趕緊拱火!說不定能直接把她趕出去!】
江幼安正有此意。
她深吸一口氣,剛要醞釀情緒開口,卻無意間對上許念安望過來的眼神。
不知怎麼的,到了嘴邊的話突然卡住了。
須臾,她拽住淩徹的袖子,溫聲道:“阿徹,你誤會她了。是自己不小心撞了鼻子,許小姐是來幫我處理的。"
淩徹身子一僵,眉頭蹙起:“安安,我知道你心善,但這種時候不用幫她說話。”
【宿主你瘋了?!】係統在腦海裏炸毛,【這麼好的機會你居然浪費?你該不會是對她心軟了吧!】
江幼安沒理會係統的尖叫,隻是望著淩徹,輕輕點頭:"是真的。"
空氣安靜了幾秒,淩徹看向許念安的眼神裏多了絲愧疚,語氣卻依舊冰冷:
"許念安,既然你這麼喜歡伺候人,那就留下當傭人,專門照顧安安。"
江幼安差點被氣笑。
這理由找的,還真是冠冕堂皇。
許念安的眼淚掉得更凶,捂著流血的額頭,轉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跑動間,有個銀色的東西從她衣兜裏滑出來,滾到了衣櫃底下。
江幼安的目光瞬間定住,眸色沉沉地眯了起來。
淩徹沒注意到那東西,隻心疼地拉著她往洗手間走:"怎麼流了這麼多血?我叫家庭醫生來看看。"
"不用," 江幼安抽回手,"可能是剛回國,不太適應這邊的氣候。"
處理好鼻血,傭人來報晚餐準備好了。
江幼安借口換衣服把淩徹支開,等腳步聲漸完,她立刻蹲下身,伸手從衣櫃底摸出那個東西。
是塊老式懷表。
打開一看,裏麵嵌著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穿著白襯衫,生了雙和淩徹極像的丹鳳眼,笑起來時眼角卻比淩徹多了幾分暖意。
很像,卻不是他。
江幼安捏著懷表看了半晌,合上表蓋的瞬間,唇角勾起抹譏誚的弧度。
原來喜歡玩替身把戲的,不止淩徹一個。
【宿主!這簡直是天賜良機!】剛才還在抱怨的係統瞬間亢奮起來,【把這照片甩出來,絕對能讓許念安徹底翻不了身!】
江幼安將懷表揣進兜裏,沒說話,轉身下樓。
餐廳裏,傭人正陸續上菜。
端湯上來的是許念安。
不知是不是淩徹故意刁難,別人都有托盤,唯獨她是徒手捧著白瓷湯盅。
那盅壁看著就燙手,她的指尖抖得厲害,掌心紅一片。
淩徹看了她一眼,冷嗤:“笨手笨腳!”
許念安抿緊唇,將頭埋得更低了。
吃到一半,係統又開始催促:【宿主,快把照片的事情說出來啊!】
江幼安的目光在許念安通紅的手背上頓了頓,沉默片刻,低聲道:"晚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