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理好衣服默默起身,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雖然心中酸澀,但我也逐漸認清,如今的江嶼安不是我該肖想的人。
兩天後是東郊地皮招投標的日子。
我跟著江嶼安去了會場,代表江西洛的喜喻公司。
因為提前偷了江東升的標書,我知道這一次江嶼安勢在必得。
中標結果公示那天江嶼安安排我在家休息,我卻沒閑著,有些期待的打開媒體直播。
我喜歡看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沒想到的是,江嶼安流標了。
我有些慌亂,懷疑是江東升的謀劃,故意放了假的標書等我們自投羅網。
電話撥過去的時候,主持人剛好公開了江東升的競標價格。
數目和我偷到的標書一致。
所以,不是我的問題,那問題又出在哪兒呢。
嘟嘟兩聲後,江嶼安接通了電話。
“喂,什麼事。”
他的周圍很安靜,不似會場那麼喧鬧。
“嶼安,下一步棋你想怎麼走。”
電話那頭有個渾厚的男聲詢問。
很熟悉,但我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我慌張的掛斷電話,心裏思忖或許是他改變了計劃。
3
我沒想到顧柔情會在這時候來找我。
她進門後兀自坐在沙發上,擺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嘴角噙著一抹勝券在握的笑。
“江小姐打算什麼時候搬出去呢?”
我一怔,沒應她的話。
“我和嶼安馬上要結婚了,你雖然跟在他身邊很多年,但畢竟是個下人,住在這總歸不合適。”
我頷首,表示聽到了。
顧柔情接著又道:“不知道江小姐的傷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嗎?”
從她關切的話語裏我聽出了一絲意味不明。
“還好。”
“沒事就行,不然我還真有些愧疚......”
我擰眉看著她,有些不解。
“說到底是我和嶼安算計了你,真是抱歉。”
“你什麼意思?”
窺見我眼底的慌亂,顧柔情有些得意的笑:“呀,嶼安沒告訴你嗎,把你的行動暴露給江東升,不過是嶼安遞給我爸的投名狀。”
“你該慶幸,你這條不值錢的命,換得了我爸對嶼安的信任。”
心裏有一根線逐漸清晰。
怪不得他沒去招標會,原是贏得了顧家的支持,陪自己的嶽父大人下棋去了。
我忍著心裏的涼意,逞強道:“他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顧柔情嗤笑:“不信我說的?”
她慢條斯理的掏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標書的事已經安排好了,江晚今天下午會行動,我會讓江東升的人'偶然'發現她,記得幫我約見你父親。”
江嶼安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聽起來冷靜得可怕
顧柔情嬌嗔:“讓她被抓。你真舍得啊?”
“被抓有什麼關係,她不是最擅長挨打了嗎......”
錄音戛然而止。
顧柔情滿意地看著我血色盡失的臉:“江小姐這麼聰明,怎麼會想不明白,沒必要裝傻吧。”
我看著麵前這個女人的笑臉,身體卻一寸寸涼下去。
顧柔情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不知道,我的腦海都被江東升那張臉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