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了幾步,身後濃重的黑雪鬆氣息撲過來鑽入我的鼻子。
不待我反應,江嶼安掐著我的腰將我按在書架上。
我吃痛,卻依舊不動聲色。
“受傷了?”
他的氣息有些灼熱,噴灑在我的麵頰,語氣裏帶著幾分玩味與心疼。
說話間他的手不安分的在我腰側到後背遊走。
“沒有。”我強壓下胡亂跳動的心臟,避開他的觸碰。
“那你躲什麼。”他垂頭親了親我的耳廓,像安撫一隻寵物貓,“都做了那麼多次,怎麼還會害羞?”
溫熱的呼吸激起我滿身戰栗。
我想躲,他卻不依不饒的追上來。
就在我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他卻扯開了我的外衣。
腰側連著後背,一整片挫傷,新傷疊著舊的,看起來觸目驚心。
被刀捅過的地方皮肉外翻,哪怕來彙報工作之前我已經做了簡單處理,卻還是有股濃重的血腥味。
江嶼安打橫抱起我,帶我回了他的房間處理傷口。
2
這不是他第一次替我處理傷口了。
“哥。”
陡然聽見我喚他的稱呼,江嶼安一怔。
他手上的力道沒控製住,弄疼了我,卻很快又恢複鎮定。
“怎麼了?”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幫我處理傷口是什麼時候嗎?”
江嶼安嗬嗬一笑,“怎麼不記得,你第一次出任務,把自己搞的跟小花貓一樣,身上很多擦傷。”
我抬頭看著他,默認他的說法。
其實不是的,隻是對我來說意義非凡的第一次,他早忘了。
他第一次拿著創可貼走近我,是還在孤兒院的時候。
因為我來孤兒院來得晚,常受其他小朋友的欺負。
江嶼安跟著他的小叔江西洛來孤兒院做慈善。
碰巧撞見被推搡在地的我。
他看見我的胳膊和腿上全是挫傷,就從褲子口袋裏掏出兩張創口貼幫我貼在傷處。
他漫不經心的看著我說:“隻有自己強了才不會被欺負。”
那一年我八歲,他十五歲。
這句話卻影響我至今。
憑著他的那句話我擠進了他的圈子,成為最後留在他身邊的那個值得信任的手下,也是身為私生子的他身邊唯一一個女人。
後來我才知道,江嶼安那時還是不被江家承認的私生子身份,他去孤兒院也不是為了做慈善,而是為了從中挑選幾個好苗子,培養幾個信得過的打手。
待在江嶼安身邊久了,我逐漸接觸到他內心深處的秘密。
他跟江西洛籌謀的一切都是為了報複江東升。
而這場報複的源頭是江嶼安的母親柳喻。
一個是殺母之仇,一個是奪愛之恨。
我看著垂眸認真擦藥的男人,突然有種心疼的錯覺。
我要是走了,他就無人可用了。
滴滴滴~
放在床頭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
江嶼安放下手裏的棉簽走過去按斷了鈴聲,手指翻飛著回了些消息。
我不動聲色的注意著他的神情。
前所未有的柔和。
他眼角的笑意暴露了來信人的身份。
是顧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