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步跨過來,高大的身影帶著壓迫感,語氣生硬冰冷,帶著居高臨下的質問。
“又在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跟我鬧脾氣?”
他嗤笑一聲,雙臂抱胸,眼神裏充滿了掌控一切的篤定和不屑。
“行,你鬧。我看你能鬧到幾時?過兩天等你那點小性子消了,還不是得乖乖回來?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也別給我添堵!”
他見我沒理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被忤逆的暴怒。
“就因為我最近公司忙,沒顧得上你?還是因為蘇晴?!我他媽跟你說了八百遍了!我跟她清清白白!就是兄妹!她家裏出事了我能不管嗎?!你能不能別這麼小心眼?別這麼無理取鬧?!”
就在這時,門鈴聲像是專門來為這場鬧劇加碼,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急促響起。
林深像是找到了完美的情緒宣泄口,帶著被點燃的怒火,猛地一把拉開了門。
蘇晴站在門外。
她穿著一件最新款的米白色羊絨大衣,妝容精致得無可挑剔。
看到客廳裏攤開的行李箱,她那雙描畫精致的眼睛瞬間亮得驚人,紅唇勾起一個毫不掩飾的,勝利者般燦爛又刻薄的笑容。
她踩著細高跟,像回自己家一樣,旁若無人地徑直走了進來。
目光像探照燈,在我和行李箱之間來回掃視,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審視。
“喲。”
她拖長了調子,聲音甜膩得像摻了蜜糖的毒藥,每一個字都淬著惡毒。
“這是......終於想通了?要滾蛋了?”
她走到林深身邊,極其自然地伸出手,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蘇晴整個身體幾乎貼在他身上。
她的目光卻像毒蛇一樣鎖定我,下巴高高揚起,帶著極致的輕蔑。
“早就該走了嘛,賴在這裏多礙眼啊。”
她嗤笑一聲,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我的臉。
“有些人啊,就是沒點自知之明,以為死纏爛打、裝裝可憐就能守住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她的話語惡毒,狠狠抽打在我殘存的自尊上。
而林深,就那樣站在那裏,任由她纏著自己,任由她對我極盡羞辱之能事。
他甚至沒有像過去那樣,哪怕隻是出於麵子,敷衍地說一句“蘇晴,少說兩句”。
他隻是沉默著,眉頭緊鎖,眼神複雜地看著我,那眼神裏有被冒犯的煩躁,有對蘇晴縱容的無奈,唯獨沒有一絲對未婚妻的尊重。
蘇晴那刺眼的得意和林深冰冷的沉默,狠狠燙在我早已麻木的心上,卻也奇跡般地燒盡了最後一點名為“留戀”的灰燼。
我不再看他們,低頭,用力拉上行李箱的拉鏈。
然後,我拉起行李箱,沒有絲毫猶豫,像逃離瘟疫源頭般,大步走向門口。
就在我即將跨出客廳區域時,蘇晴那甜膩卻淬毒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刻意的驚訝:
“哎呀!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