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讓我忍不住慘叫出聲。
李承稷像是沒看見我的慘狀,隻皺眉看著。
老道繞著石柱踱步,勒住黑線的動作加重:
“你誕下邪祟,大胤江山不寧。”
“貧道需以‘鎮邪釘’釘入命門,方能化解此劫。”
話音未落,兩個太監抬著沉重的木架進來。
木架上插著五根鏽跡斑斑,還敷著血腥味的鐵釘。
釘頭刻著詭異的符文。
老道獰笑著靠近我,用著隻有我能聽見的聲音,
“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擋了我孩兒的路。”
我這才知道,原來柳芸孩子的父親是老道。
老道拿起最粗的那根,對準我的手心:
“這第一釘,釘你心不淨,生出邪念;第二釘,釘你心思歹毒......”
我痛得渾身都在戰栗,連求饒的聲音都沒有了。
意識模糊間,卻聽見柳芸在一旁嬌笑:
“道長果然神通廣大,你瞧姐姐,看起來和善不少呢。”
最後一根釘子狠狠釘進我肩胛骨。
我清除地聽見自己鎖骨發出“哢嚓”的碎裂聲。
鮮血順著木架滴落,我腳下已是一大圈醒目的血水。
老道卻像是著了魔,一邊釘釘子一邊嘶吼:
“貧道替天行道!替天行道——”
“夠了!”
李承稷的聲音突然響起。
老道不甘心地收回手,屏退到一邊。
柳芸怨毒看著我,仿若在說,沒弄死我真是太可惜了。
李承稷徑直走到我麵前,伸手想碰我。
可手卻在即將碰到我時頓住。
他喉結滾動,聲音低啞,藏著壓抑的痛楚:
“你受罪了,往後......朕會好好彌補你。”
我咳出一口血,血絲濺在他臉上。
看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掙紮和痛惜,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得傷口撕裂,震得肩上的鐵釘嘩嘩作響。
“李承稷......若是我......死了,你該怎麼彌補?”
李承稷瞳孔驟然收緊。
他無意識捏緊手。
許久,他轉過身。
“朕,不會讓你死。”
“你得陪著朕,生生世世。”
李承稷牽著柳芸離開時,吩咐手下之人:
“把皇後送進冷宮,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許探視。”
我再次被拖走。
冷宮的門重重關上時,我徹底昏死過去。
再次睜開眼,我聽見貼身丫環沙啞的哀求聲:
“太後娘娘,求求您救救皇後娘娘吧,她撐不住了。”
接著就是太後的怒吼:“怎麼回事,太醫呢?”
“回太後,沒有太醫,太醫院的大夫都去了柳側妃宮中。”
“聽說是柳側妃打我們皇後娘娘時手受傷了,陛下......怕她出事,就......”
丫環低著頭,不敢再說下去。
太後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瘋了瘋了!皇帝他莫不是瘋了?”
“他為了一個不知哪來的村婦這樣對待他的結發妻子,他良心被狗吃了?”
“這可是他當初跪在哀家麵前,說要一輩子待她好的妻子啊!他簡直是胡鬧!”
丫環的哭聲更大,傷心欲絕。
太後猛拍了下桌子,吩咐手下人:
“來人,去軒明宮把太醫請來。”
不久後,那傳旨的太監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