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看見李承稷來，她興奮地撲過來。

“皇上，你終於來看臣妾了。”

李承稷憐惜地將她摟進懷裏，低語。

柳芸被逗得咯咯直笑。

突然，她像是才注意到院外，躺在血泊中的我，嚇得瑟縮了下脖子。

“皇上，姐姐她......”

“我帶她來向你贖罪。”

柳芸眼裏閃過得意和怨毒。

她捂著嘴，眼淚說來就來。

“姐姐，你為什麼那麼狠心，要害死我和孩子？”

“我就算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了孩子出口氣。”

接著，她幾步來到我麵前，狠狠給我一巴掌。

我的頭重重磕在石板上，湧出大量的血。

李承稷冷眼旁觀。

我死死盯著他，嘴角溢出血。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他沒有回答，隻是眼睛無波無瀾看著我。

我父親因救他而死。

為此，太後特地將我這個孤兒接到宮裏看顧養大。

我和李承稷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因著這份恩情，他對我總是比旁人多幾分看重。

可自從柳芸出現，那個待我如珠似寶的李承稷就變了。

他總是用著最複雜的眼神看著我，時常問我，有沒有什麼事瞞著他。

當時，我哪裏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

我還和他開玩笑，說我自然有秘密，但是不告訴他。

柳芸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痛哭：

“幸而陛下早有準備，不然我的孩兒......孩兒就出事了，你為何如此狠心啊。”

她哭著撲到我身上，使勁捶打我的肚子。

我疼得眼前陣陣發黑，嘴角溢出血。

淩亂的發絲下，劉芸嘴角上揚，勾起得意的笑。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我腹部，讓我痛不欲生。

她輕聲附在我耳邊，“這孩子生不下來的，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

接著，繼續撲在我身上哀嚎，一邊捶打我的肚子。

“夠了！”

見我臉色已經白得嚇人。

李承稷終於舍得出聲製止。

柳芸不甘心地收手，梨花帶雨地站起身倒在他懷中。

徹底昏過去之前，我艱難地抬起眼。

看見李承稷正垂眸望著我。

他眼中複雜，充斥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但轉瞬又被冷硬取代。

老道在這時出聲。

“陛下，皇後娘娘誕下之子有禍國之相，，乃是天煞孤星降世。”

“你胡說！”我嘶啞出聲，喉間腥甜翻湧。

可李承稷顯然信了。

他轉過身不看我，吩咐道：

“帶走。”

隨後，我便被拖走，綁在一根冰涼的石柱上。

柳芸正被李承稷攙扶著，還不忘惺惺作態。

“姐姐，陛下這也是為了你好，你莫要記恨陛下。”

我死死瞪著她。

老道和柳芸暗中對視一眼。

接著老道從袖中掏出根纏著黑線的釘子。

“此乃‘鎮邪釘’，有鎮住禍國邪靈之效。”

李承稷沒說話，默許了。

釘子刺進我鎖骨皮肉的瞬間，我疼得渾身一顫。

黑線隨著老道的動作收緊，勒得我的傷口不斷在冒血。

柳芸站在老道身後，手裏端來碗黑狗血。

“道長，黑狗血來了，可要多灑，免得這邪祟之氣清除不幹淨。”

黑狗血裏撒了不少鹽，潑在傷口上，我像被扔進滾油鍋裏反複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