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秦遠州睡在我旁邊。
見我悶悶不樂,秦遠州輕輕捏我的麵頰。
他用溫熱的手心包裹我冰冷的雙腳,輕聲哄。
“安安,你是湘雲的嫂子,就多包容她的小姐脾氣吧。”
門外忽然傳來嘈雜聲響,還夾雜著輕快的腳步聲。
我無意瞥見秦遠州的聊天界麵。
他給人的備注是乖寶,“哥哥,我要住你的臥室。”
秦遠州心虛地收起手機,拿起我的枕頭和被褥塞進我懷裏。
“湘雲今天來借住一晚,你委屈下住客房吧。”
我不可置信地昂頭,“遠州,你要我把主臥讓給她住?”
秦遠州不悅蹙眉,而秦湘雲已經穿著清涼的睡衣衝進房間。
她跳進秦遠州懷裏,修長的腿勾住秦遠州精瘦的腰腹。
“哥哥,我來啦。”
秦遠州自然地環住秦湘雲的腰,幾近癡迷地注視著她的眼眸。
我望著肌膚緊貼的兩人,心臟如同被緊攥般喘不過氣。
秦遠州無奈地笑,甚至從床頭櫃翻出一本睡前故事。
他將我推出門外,“安安,未來我都是你一個人的。”
“今晚就讓我陪著湘雲吧。”
門砰地關上,而我的眼淚也大顆滾落在地。
燈光照在走廊的牆壁上,那裏密密麻麻地掛著秦遠州和白月光遲恩的照片。
而今天,是遲恩的忌日。
秦湘雲和遲恩足足有八分相似,所以秦遠州在福利院遇見她時,毫不猶豫地把她帶回家。
房間傳出女孩嬌俏的笑聲,“哥哥,你別碰我的腰,我好癢。”
男人呼吸急促,夾雜著顯而易見的情 欲。
“乖寶,哥哥喜歡你。”
“哥哥愛你。”
我不清楚自己到底在門外站了多久,久到裏麵再無聲息。
遲恩車禍離世那年,秦遠州不吃不喝一心尋死。
我默默陪在他身邊,照顧他的衣食起居。
直到兩年前,秦遠州主動開口和我說話。
“林安安,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依舊記得那日的心跳轟鳴,秦遠州溫暖的懷抱。
“那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他買來全城的紅玫瑰向我表白,各大媒體熱烈報道秦少爺成功走出白月光去世陰霾。
可隻有我知道,秦遠州心裏隻有遲恩。
每次他夢囈,喊的都是遲恩。
至於我,不過是他應付父母逼婚的工具人。
我自嘲勾唇,躺在客房的床上輾轉難眠。
淩晨三年,隔壁傳來女孩壓抑的喘 息。
床搖得嘎吱作響,秦遠州動 情地呢喃,“不要離開我。”
“我好想你。”
胃裏酸水翻湧,我趴在床邊幹嘔。
房間透進光亮,秦湘雲單手晃著瓷罐靠在門邊。
她的蕾絲吊帶裙被扯爛,雪白的胸脯和脖子遍布吻痕。
“林安安,你說如果你摔碎恩恩姐的骨灰盒,哥哥會不會把你掃地出門啊?”
我還沒反應過來,瓷罐便應聲墜地,骨灰飄散。
秦湘雲撿起瓷片狠狠劃破自己的臉,眼尾瞬間泛紅。
“好痛。”
淩亂的腳步聲傳來,秦遠州陰沉的臉出現在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