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就在我以為窒息和死亡觸手可及的刹那，他突然地鬆開我，但我整個人依舊被他牢牢地困在池壁和他身體之間。

他垂眸，看著我因為劇痛而微微蜷縮的身體，他又伸出舌尖，緩緩舔過滲血的唇。

一絲輕蔑的笑意從他的眼底掠過，混合著尚未散盡的痛楚和玩味。

“皇後？”他重複著我的話，語氣玩味，“胃口不小。”

他緩緩抬起手，再次撫上我頸側那道傷疤，然後，他猛地欺近，帶著熱氣的呼吸噴在我的唇上，

他聲音壓得很低，含著一絲曖昧的繾綣與不容置疑的權威：“成交，我的金絲雀，準備飛上枝頭了。”

那晚之後，我被囚禁在裴府西側隱秘的一座小樓裏。

裴晏禮幫我找了一個教習嬤嬤，日複一日地給我灌輸著大慶的規矩、皇帝的喜好、朝堂的門閥譜係，以及用戒尺抽碎我的南昭口音。

此後，我便是蘇綰卿，蘇州巨賈蘇萬城的愛女，身世清白得像一張精心漂洗過的白紙。

“走路腰直起來，但眼神......要軟，要像盛了江南煙雨的湖水......”

我每日對著巨大的落地銅鏡練習，一次次的彎腰行禮，冷汗浸透我的內衫。

鏡中人眉目溫婉，眼波流轉，溫順恭謹之下，是徹骨的冰冷，昭寧已死，鏡中人......是蘇綰卿。

三更梆子敲響時，裴晏禮來到我住的小樓。

我正在練字，執筆的手腕突然被他從身後握住。

他高大的身影將我整個人罩住，灼熱的氣息噴在我的鬢邊。

“握筆要穩，腕不能僵。”他低沉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

燭火跳躍，映照著素白宣紙上剛寫下一半的“懿”字。

“懿”者，賢淑雅正，皇後的德行，是大慶那個老皇帝死去摯愛的封號。

我握筆的手，被他牽引著微微用力，蘸滿墨汁的筆鋒卻並未落在紙上。

他帶著我的手猛地向下一壓，筆尖毫無征兆地戳進了硯台濃稠的墨池中心。

大團墨汁濺起，瞬間潑臟了那張上好的宣紙，也濺汙了我的袖口和新換的月牙白裙。

我低呼一聲，身體本能地想要逃離。

但他握在我腰間的手驟然收緊，將我的身體死死壓在他與寬大的紫檀書案之間，一個堅硬滾燙的東西毫無阻礙的從後頂進了我的身體深處。

“嗯——”猝不及防的撞擊讓我痛得眼前發白，所有氣息都被撞散。

我咬緊牙關，才把衝到嘴邊的痛呼和某些更破碎的聲音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的手依然覆在我握筆的手上，“這字......”他在我頸後粗重地喘息，動作帶著一種近乎懲罰的凶狠。

每一次深重的挺進都撞在身體最脆弱處，逼得我手指痙攣般攥緊了幾乎要折斷的筆杆。

“該用暗勁，”他低沉的，帶著情欲沙啞的聲音穿透我的耳膜，“就像......”

“現在這樣。”

劇烈的疼痛和陌生的衝擊感讓我忍不住弓起背，身體因疼而繃得死緊。

“放鬆點，”他在我身後低低地命令，聲音帶著魅惑，氣息灼熱地噴在我敏感的耳廓上，“這麼緊，怎麼寫得出先皇後的風骨？”

我的額頭抵在冰冷的書案上，牙齒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視野已經被水汽模糊。

沒有屈辱的眼淚，沒有崩潰的嗚咽，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的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