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長輩忽至

趙衡之讓所有人出去，把門關上。刀春看著已經被踹掉的門，再看無法勸說又倔強如牛的兩個人，隻好臨時讓人把門先釘上。

“趙衡之，你究竟把我當什麼。”

柳蘭蘊拚命反抗，她中毒又喝解藥，反複那麼多天，身子虛弱的很，中衣很快就被趙衡之給解開了。她忍不住流下淚來，隻覺得屈辱。

顧太醫又一次被請到上房。

他看著破碎的門，不明所以，進門以後，在外廳看到了侯爺。顧太醫看到侯爺的手上被咬出牙印，忙為侯爺包紮。床幔已經被趙衡之放了下來，柳蘭蘊用被子緊緊的包裹著自己。

即便在柳府，她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

柳蘭蘊意識到趙衡之要做什麼，便打算咬舌自盡。趙衡之發現她的意圖，伸手去擋。最後他被柳蘭蘊狠狠咬了一口，隻能讓刀春去將顧太醫請過來。顧太醫見此情況，自不會胡言。

他對這對小夫妻，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等處理好了傷口，送顧太醫離開後。趙衡之站在門口，對刀春吩咐道：“明日將門修好吧。”

刀春點頭，趙衡之回了他的正院。刀春不知道侯爺與夫人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她往屋裏看了一眼，有心想替侯爺說幾句好話，又不知從何開口。柳蘭蘊聽到沒趙衡之的聲音了，才將衣裳穿好，說什麼都要回春嬌院。

“你若是阻攔我，就回到他身邊去吧。”

柳蘭蘊一把推開刀春，丁梅忙上前攙扶。

“奴婢送夫人回去。”刀春也跟著上前，將夫人扶回了春嬌院，又派人去告訴侯爺一聲。

趙衡之知道後，也沒說什麼，就讓人回去了。

季寧闊是後半夜帶著夫人，貿然來平章侯府拜訪的。趙衡之聽門房來報，讓人去春竹院和蔓蔓說一聲，親自將師父、師母迎到了春竹院。

季寧闊生性爽朗，又不拘俗禮。平素最討厭在京城呆著，偏偏先帝疑心病重，怕他和趙兄聯手做點什麼。隻能被圈在京城，哪都去不得。

若非在京時有衡之這個徒弟，他就要悶死了。

“徒兒。”季寧闊中氣十足，身體健碩，走路帶風，樂嗬嗬的拍了拍趙衡之的肩膀。“近來沒有疏忽練武吧，這東西可是一天也不能荒廢的。”

“師父放心，徒兒從不敢疏忽。”沒旁人在的時候，二人仍以師徒相稱。季寧闊點點頭，十分滿意趙衡之的回答。他身旁的女子，正是季蔓蔓的母親晏氏。其人英姿颯爽，更有巾幗不讓須眉之姿，晏氏柔聲說道：“是我憂心蔓蔓，才讓他過來的。衡之，你可不要怪罪師母。”

趙衡之忙說：“衡之不會。”

師父待他猶如親子，師母亦是如此。

趙衡之怎麼會因為這個，就去怪罪師母。

季蔓蔓得了消息，便讓喜雲為她梳妝打扮。聽到外頭爹娘的聲音越來越近，便迫不及待的打開門，往阿娘身上撲過去。“阿娘，你來了。”

晏氏將女兒接住，季蔓蔓繼續說：“衡之哥肯定不會怪罪母親的，他最是孝順爹娘，對女兒也特別好，是女兒甘心替蘭枝姐姐擋簪子，才會讓衡之哥和爹娘擔心，都是女兒的不對。”

“傻孩子，你替別人受苦，哪裏還要認錯了。”

晏氏心疼的將女兒抱在懷裏，然後瞪了季寧闊一眼。她早就看中了衡之這個女婿，偏偏他要收做義子。季寧闊哪能不懂夫人的心思，更是明白蔓蔓對衡之已然是情根深種。他不欲告訴蔓蔓，衡之有心上人的事，就是怕蔓蔓胡鬧。

誰知怎麼竟然是為別人受傷了。

至於夫人，季寧闊卻沒瞞著。晏氏知道趙衡之心有所屬後，也是可惜了一陣兒。就是眼看著蔓蔓及笄了，晏氏總要給女兒擇婿。

原本晏氏想在邊關給蔓蔓找一個如意郎君，可是夫君又不願意，非要讓她入京來找。還要讓衡之幫忙，他一個男人，怎麼懂女兒家心思。

晏氏知道女兒為別人受傷的事情後，就讓夫君上奏陛下，要來京城看女兒。也要替女兒好好看看這京城的郎君，都是何許模樣。

配不配的上她的女兒。

“徒兒，今日夜深，若非有陛下令牌，也不能順利到你的平章侯府。”京城宵禁，季寧闊手裏的令牌，都會被坊市守夜的士兵拿走。他得到的那些，正好也夠來平章侯府。夫人對蔓蔓太過擔心，他實在是拗不過。“等明日老夫再帶蔓蔓回輔國大將軍府，今日怕是要叨擾了。”

“師父放心，徒兒會安排好的。”

“恩，老夫也待不了幾天。你大婚時，老夫無法到場。不如今日，你我師徒痛飲一場如何？”

季寧闊勾肩搭背，半點長輩的威嚴都沒有。

他一直想給女兒在京城找一個書香世家中的士族子弟。那些打打殺殺，刀山火海，每日裏提心吊膽等待的日子，還是不要讓蔓蔓受了。

季蔓蔓看爹好像是認真的，她才不要回輔國大將軍府，那裏又沒有衡之哥，便說道：“爹，我不走，我在平章侯府挺好的，我才不要走。”

季蔓蔓想著爹最聽阿娘的話了，又去拉阿娘的手，撒嬌道：“阿娘，你快和爹爹說嘛。”

“夫君，我看這平章侯府也不小，不如就讓衡之給咱們騰出個地方來住。若是你回了邊關，要留我們母女二人在京城，我可不要帶著蔓蔓去住那麼大的輔國大將軍府，還不如在這住。”

晏氏記得衡之已經娶妻了，還有兩個妾室，府上仆人看起來也不少，總比她那熱鬧些。

“這……”季寧闊倒不好意思開口了。

他這次回來，陛下肯定會想辦法讓妻女留下來的。若是能在平章侯府住下，倒也有個照應。

趙衡之何等聰明，他說：“師父和師母風塵仆仆回來，還是在候府歇下吧。就在隔壁的春舟院歇下，請師父和師母稍等，徒兒這就去安排。”

徒兒都這麼說了，季寧闊也不跟趙衡之客氣。

“好，夫人先隨蔓蔓進去。”

季蔓蔓拉著阿娘回屋，趙衡之吩咐林春去同側夫人說一聲。府上來了人，門房那邊，必然也要告訴嘉容的，嘉容此時未必睡著。林春往側夫人那邊去，果然瞧見屋裏點著燈。

“原是輔國大將軍和夫人來了。”阮嘉容讓珠兒親自盯著把春舟院收拾出來，另一邊，季蔓蔓挽著阿娘去了裏屋，趙衡之請師父到了正院。

二人把酒言歡，暢談當下。

“衡之啊，其實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