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查找真相

“放心，他畢竟是我從柳府帶出來的。阮側夫人不會那麼沒分寸。不管是不是他下毒，他都有失察之罪。這板子，總是要打的。”

柳蘭蘊一邊安慰丁梅，一邊進了廚房。

刀春也跟著，觀察著夫人的一言一行。

冷靜，睿智，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這樣的夫人，她還是頭一次見。

眼下離用午膳還早，廚房的人也不忙。

聽丁梅說夫人到了，各個都十分好奇。這還是她們頭一次瞧見夫人，也不知夫人脾氣秉性如何，喜好又是什麼。照著柳府那邊給的膳食單子做出來，也從不見夫人說什麼。

夫人入府後，侯爺也沒有讓她們去拜見。隻聽說侯爺與夫人青梅竹馬，還是侯爺請陛下賜了婚。原以為夫人會奪了阮側夫人的權，兩個人明裏暗裏爭一下。誰料到，至今風平浪靜。

廚房掌勺劉氏帶頭給侯夫人請安，其實，季大娘子的事情，她們也知道了，丁總管事就在廚房被抓的，正在隔壁院子裏挨板子。

柳蘭蘊點點頭，讓她們起來。

平章侯府的作息一向很規律，也比趙府那樣懶散的人家勤快。這個時辰，趙府的人才剛剛起身洗漱換衣，平章侯府就已經用完早膳了。

真不愧是鎮國大將軍的府邸啊。

柳蘭蘊道：“今日都是誰在廚房備膳？為季大娘子製作藥膳的，可在這裏，讓她來回話。”

劉氏看沒人說話，隻好先回道：

“夫人，丁總管事將藥膳交給春紅，奴婢們可沒人敢過去幫忙。都是各司其職，能互相作證的啊。至於那個春紅，去告發丁總管事了。一直也沒有回來，側夫人讓人把丁總管事抓走。也沒見她回來過，估計是在隔壁院子吧。”

從前那個，還對她們摳搜的。如今這位丁總管事可不一樣，斤兩公正，賞罰分明。雖說是個年輕人，卻比從前的那個，強了不知多少。

說起來，她們也願意丁總管事留下來。

柳蘭蘊又問：“春紅是什麼時候入府的？”

劉氏想了想，回道：“前年吧。”

柳蘭蘊在春紅做藥膳的地方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喜雲來拿藥膳的時候，她一直在這裏盯著嗎？喜雲走後，她又去了哪裏？”

“她一直在廚房幫忙。”劉氏忙著給各位主子做早膳，哪裏能記得住一個小丫鬟在做什麼。現在回話的，是另一個小丫鬟夏蔻。

夏蔻和春紅都是前年來的，互相之間，更親近一點。她們隻是小丫鬟而已，廚房裏不管有個什麼要幫忙的，都會叫她們來做。從前那位總管事還總愛動手動腳的，夏蔻和春紅也都喜歡這位新總管事，模樣好看，為人也周正。

夏蔻也不知春紅為何會告發丁總管事。

“帶我去她住的地方看看。”

柳蘭蘊讓夏蔻帶路，往春紅住的下人房去。平章侯府雖然地方大，但規矩就是規矩。小丫鬟都是每四個人住一間，夏蔻正好和春紅一間。

夏蔻指著一個幹淨整潔的床鋪說道：“夫人，這個就是春紅的。”她看夫人東找西找，也不敢再多言。阮嘉容看柳蘭枝遲遲不來，就讓珠兒過來找。“夫人，您這是在找什麼啊？”

“沒事，春紅為什麼要告發丁總管事呢？”

柳蘭蘊思索了一圈，若是春紅什麼也不說，阮嘉容也是會查到廚房的。她為何非要去阮嘉容跟前告發，生怕阮嘉容不知道這件事和丁卯哥有關係。她做的這些，實在是太刻意了。

珠兒突然被問了這麼一句，隻能回道：“許是春紅發現了丁總管事投毒，心裏過意不去。”

“丁總管事若是投毒，為何要被春紅發現。若是被她發現了，她來時，就應該殺人滅口。何必讓她抱著藥膳罐子，到春竹院去告發。”

柳蘭蘊可不信丁卯哥狠不下這顆心，他才不會對危害自己的人憐香惜玉，下不去手。

柳蘭蘊總覺得遺漏了什麼，珠兒終於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說道：“夫人，丁總管事畢竟是您從柳府帶來的陪房下人，最終的結果，還要您來宣布才對。人在隔壁，您要不要去看看？”

柳蘭蘊問：“春紅也在？”

“本是人證物證俱在的，就沒讓她過來。”珠兒看夫人眼中的疑惑，不像是做假。那丁總管事都快被打死了，還說自己冤枉，莫非側夫人被擺了一道，春紅也把側夫人算計進去了不成。

“先去看看吧。”柳蘭蘊往隔壁院子來，丁卯雖然被打的皮開肉綻，但到底還活著。丁梅看到兄長這個樣子，不免落了淚。若是二娘子再早過來一會兒，說不定兄長就不會被打了。

“夫人安。”阮嘉容給柳蘭枝行禮。

“恩。”柳蘭蘊扶阮嘉容起來。

“勞煩側夫人操心了。”阮嘉容笑了笑，“夫人擔憂手底下的人，也是人之常情。妾身若有處置不公之處，還請夫人提醒。妾身與夫人同侍侯爺，都不希望內宅的事，再去叨擾侯爺吧？”

柳蘭蘊也跟著笑了笑，“侯爺將內宅交給側夫人來管，必然是極為信任你的。即便我有些疑惑的地方，不信任你，也要信任侯爺啊。更何況側夫人管理內宅後，幾乎沒出過錯。”

“侯爺是怕夫人辛苦，心疼夫人才對。”

兩個人互相拉扯。

喜雲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二娘子與阮側夫人都在。“啟稟夫人，大夫走後，又回來了。說這種相克的藥物，並不會導致中毒，隻會讓服下的人腹瀉。季大娘子中毒，怕是另有原因。他還說那藥方救不了季大娘子，好在季大娘子還沒喝下，要不……入宮去請太醫吧。”

“你的意思是說，中毒與藥膳無關？”

柳蘭蘊反應迅速，讓丁梅先帶丁卯哥去醫治。

阮嘉容隨後也反應了過來，大夫來給季蔓蔓看病的事情，府上的人都知道。但季蔓蔓是因為什麼中毒的，連當時在場的她都不知。一個廚房的小丫鬟，怎麼會那樣精準的知道是什麼。

她看著幾乎說不出來話的丁卯被扶下去，都已經打成這樣了，丁卯還是不認，難道真的是她想錯了。珠兒看側夫人神色有些變化，伸出手來，扶住側夫人。“那大夫之前還說是因為相克的食物，才導致季大娘子中毒。側夫人也是怕有人害主。若是這樣的東西被侯爺吃了，後果便不堪設想，想來夫人也會原諒側夫人吧。”

珠兒先把側夫人摘了一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