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告發
喜雲和嫣兒雖然在伺候季蔓蔓,但她們還是柳蘭枝的貼身侍女。阮嘉容也不好越過柳蘭枝罰她們,隻能問道:“今日她都吃了什麼?”
“都是廚房那邊做出來的,哦,對了,藥膳,今日季大娘子覺得藥膳味道不對,但奴婢和嫣兒都沒有聞出來什麼,她才喝了幾口,就吐了。”
喜雲想了想,指了指被扔在桌子上的藥膳碗。
那碗裏還有季蔓蔓吐的血。
“這個不行,就換一個。”阮嘉容還不信,諾大的京城,連個名醫都沒有。又一個大夫被請過來,診脈以後,又去看桌上的早膳。
大夫問:“這藥膳,可有殘渣?”
還不等阮嘉容吩咐人去查,廚房那邊的小丫鬟就捧著藥膳罐子來了。“側夫人,奴婢是按照丁總管事給的藥膳配方做的藥膳。”
她哪裏有膽子在裏麵投毒。
阮嘉容問:“配方呢?”
“在這。”小丫鬟從懷裏把配方拿出來。
“這配方沒有問題,但藥膳有問題。”
大夫仔細看了看配方,又把藥膳盛出來,仔細聞了聞,裏麵有一味相衝的藥材,或許就是這位娘子中毒的原因。“老夫先為她寫藥方。”
喜雲聽大夫這麼說,應是季大娘子有救了。忙為大夫準備筆墨紙硯。配方沒有問題,又多了一樣相衝的藥,阮嘉容讓人去把丁卯綁起來。
阮嘉容知道季蔓蔓喜歡侯爺,侯爺雖然待她隻是兄妹之情,但難保這份感情不會變。若柳蘭枝因為嫉妒,讓丁卯做些什麼,也不是不可能的。看來放丁卯在廚房,也是個隱患。
季蔓蔓的藥膳,一直是這個小丫鬟負責,小丫鬟也沒有緣由去對季蔓蔓下手。喜雲雖然可以在藥膳端上去前做手腳,但她也不知道配方都是什麼,自然無法準備相衝的藥材。唯有知道配方,還可以自由出府采買的丁卯最有可能。
丁卯被抓出來,不由分說的按到長凳上,下人手上拿著棍子,阮嘉容站在廊下,將他謀害季大娘子的事情說出來,問丁卯是否知罪。
“奴才沒有做過。”
“你謀害季大娘子已然是事實,此時嘴硬,又有什麼用。好在季大娘子還有救,看在夫人的份上,我不將你送官了。就打三十大板,逐出府去。等夫人回來,我自然會與夫人說。”
丁梅聽綠蘿說,季大娘子因為丁總管事在藥膳上動手腳而中毒,此時昏迷不醒。阮側夫人為了服眾,隻好打丁總管事,再將他逐出府去。
丁梅想要去替兄長求情,又怕阮側夫人因為她和兄長的關係,二話不說,將她也逐出去。思來想去,還是到了趙府。她想請二娘子為兄長求情,兄長絕對不會謀害季大娘子的。
可趙府下人不讓她進去,丁梅沒辦法,隻能將侯爺搬出來,這才有人稟報,她得見二娘子。
而丁卯,一棍又一棍的打下去,衣裳都滲出血來,他的臉色逐漸蒼白,口中仍舊說冤枉。他沒有受人指使,也沒有放什麼相衝的藥。
阮嘉容知道,丁卯是為了柳蘭枝,才這麼努力的往上爬。這樣的人,雖然不可以全然信任。但為了柳蘭枝,他也不會做的太過分。阮嘉容卻沒想到丁卯會謀害季大娘子,即便她惜其才華,也不能允許這樣傷害主子的奴才留下來。
阮嘉容讓人去抓丁卯時,就已經讓珠兒跟綠蘿透了消息。綠蘿告訴了丁梅,丁梅竟真去請柳蘭枝了。不知道她會不會為了一個奴才,趕回來替丁卯求情。丁卯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阮嘉容也怕真的把人打死了,就讓他們住手了。
“丁卯,證據確鑿,你還要抵賴嗎?”
“奴才……沒有做。”
丁卯仍舊不肯改口。
廚房的人各司其職,季大娘子需要另外準備藥膳的事情,他特意交給了一個小丫鬟。藥膳的配方,也一直在小丫鬟那裏放著。為了以防藥膳出現問題,他每日都會去檢查一番。
今日送過去的藥材與食物,都沒有問題。
季大娘子怎麼會中毒。
丁卯一直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裏,珠兒看到院外站著門房那邊的人,便走了過去,不一會兒就回來與側夫人小聲耳語。“夫人回來了。”
柳蘭蘊回府,並沒有直奔丁卯被打的院子。而是先去看望了季蔓蔓。季蔓蔓還在昏迷中,喜雲看到二娘子過來,生怕側夫人冤枉了她,以為她為了二娘子在藥膳裏下毒,態度軟和了不少。“夫人,大夫開了藥,嫣兒正在熬。”
“既然是藥膳有問題,你和嫣兒是我的貼身侍女,該比丁總管事更忠心才是。阮嘉容怎麼還敢讓你們倆在這裏伺候?”柳蘭蘊之所以不去那邊,是因為她為丁卯哥求情,也沒有用。
當務之急,是找到凶手。
“二娘子,您怕是巴不得奴婢和嫣兒替那個叫丁卯的頂罪吧,柳府誰不知道,你和丁家走的最近。一定是丁梅和你說了什麼,你才挑撥侯爺將我和嫣兒調到季大娘子身邊伺候。”
喜雲立馬叉腰,就差破口大罵了。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你急什麼。”柳蘭蘊坐在桌子旁,仔細思考。喜雲一向和她不對付,怎麼可能會冒這麼大風險去謀害季蔓蔓。嫣兒平日裏話就不多,心思深沉。不會這麼快就讓季蔓蔓中毒,自己卻逃不出去,還撇不清。
丁卯哥就更不可能了。
他管著廚房的事情,在用廚房當刀,捅進季蔓蔓的心裏。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蠢的人。
“你再仔細說說把藥膳端過來前的經過。”柳蘭蘊總覺得忽視了什麼,丁梅站在她身後,已經非常著急了。眼看著兄長就要被阮側夫人給打死了,二娘子怎麼還不著急去救人,反而在這裏問喜雲姐,喜雲姐怎麼會和二娘子說真話。
“快要用早膳的時候,我就去廚房了。那小丫鬟看到我,就把糕點裝進了食盒裏。我帶著往春竹院走,也沒人將我的食盒打開過。等到了春竹院,就是給季大娘子備菜,端出藥膳。”
“那問題,就是在廚房了。”柳蘭蘊聽喜雲這麼說,覺得在路上下毒的可能,不是很大。
柳蘭蘊立刻往廚房走去,路上經過了打丁卯的院子。丁梅沒忍住,還是問了。“夫人,咱們真的不進去看看嗎?兄長若是挺不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