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拒絕做妾

清晨起來的時候，小丫鬟打開廚房的門，發現七少夫人不見了。等她到上房要稟報時，看到七少夫人好像端著什麼東西，走了進去。

柳蘭蘊端著做好的粥走進上房，“祖母，這可是孫媳婦熬了一個晚上，才做出來的。您快一點嘗嘗吧。門口那些丫鬟真是偷懶，怎麼都睡著了啊。祖母，您已經醒了吧，快嘗嘗。”

門口的丫鬟，早就被刀春打暈扔到別處了。柳蘭蘊手上端的這份，是特意讓刀春去外麵買來的。柳蘭蘊特意選了趙老夫人快要起床，又沒睡醒的時候過來，吵吵嚷嚷的走進去。

她可不能白受這一晚上的苦。

老人家本就覺少，昨日到清晨也沒睡多久，聽到七孫媳婦的聲音，更是心煩。可這粥，是她吩咐讓七孫媳婦熬的。魏媽媽走出去攔，被刀春推了一把。“這是我們侯夫人特意熬了三個時辰給老夫人熬的，老夫人總不能不賞臉吧。”

刀春代表的是平章侯府，侯夫人三個字都搬出來了，趙老夫人隻能起床，又讓七孫媳婦在外室等一等，特意磨磨蹭蹭的洗漱換衣。

老人家晚上也有餓的時候，外室特意備了一些糕點放著，柳蘭蘊也沒客氣，略微等了等，看趙老夫人還沒出來，就把粥放下，自顧自的吃了起來。“恩，這糕點稍微硬了點。”

和平章侯府的比起來，的確硬了點。

柳蘭蘊等了一會兒，打了一個哈欠，隻覺得困意襲來，瞧趙老夫人有意磨蹭，幹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趙老夫人出來時，她還沒醒。

刀春站在夫人身後，替她解釋道：“少夫人為了讓老夫人能喝上這粥，已經好久沒睡，也沒有吃東西了。”刀春又把粥端到了趙老夫人跟前。

趙老夫人笑了笑，麵上全是疼惜。“這孩子真的是……老婆子也沒說讓她一直熬啊。”

“是七少夫人有孝心，哪裏是老夫人的不是。”

魏媽媽還不等刀春說話，就趕緊插了一句嘴。

柳蘭蘊也沒敢睡的太沉，聽了幾個人說話，就醒了。她才起身，外頭有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跑進來，說：“老夫人，平章侯府的侍女來了，說是奉了侯爺的命，請侯夫人快些回去。”

柳蘭蘊還以為是趙衡之怎麼了，這個家夥雖然驍勇善戰，但畢竟是凡人之軀，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總要讓她這個正妻知曉。柳蘭蘊正要告退回府，趙五娘子就走進來了。

“什麼侯爺啊，不過是平章侯府出了一個謀財害主的奴才而已，這人是他的妹妹，來搬七弟妹這個救兵的。不過是救一個奴才罷了，哪裏能擋七弟妹孝敬祖母。七弟妹，你說是不是？”

趙五娘子每日都會來給祖母請安，母親昨日跟她說，燕王看上她了，要納她為妾。還說燕王妃體弱多病，活不久了。隻要六弟努力，將來做了兵部尚書，等燕王妃一死，她有這樣強大的娘家做靠山，燕王說不定就會立她做正妃。

母親自恃清高，瞧不起大伯母，又看不上那個能籠絡父親心的妾。她自問也是二房的嫡長女啊，怎麼能去什麼王府做妾室。她才不要像阮嘉容一樣，還要等正室死了，給她騰位置。

趙五娘子是來求祖母拒絕的。

趙老夫人和趙大夫人都不想府上娘子去做妾。

趙大夫人再怎麼討厭庶出的二娘子，也沒想過讓她去做妾的。就別說嫡出的娘子，若是五娘子去做妾，豈不是丟了趙府的臉。

也就是二弟妹被熏了心。

趙大夫人一心為趙府謀劃，還要被二弟妹那麼戳破臉的說，自然氣不過。就丟了一個茶盞出去，一時忘了母親也在。趙老夫人還沒死，就看到老二媳婦被欺負，老大媳婦這麼跋扈。

不就是個庶出娘子，就是選個遠郡來上京趕考的書生也好，一沒城府，二家世簡單。把人遠遠的打發了，隨便給些嫁妝就是。就老大媳婦怕那趕考的書生再得了什麼狀元，讓二丫頭跟著做了狀元夫人，再壓了三丫頭一頭。

如今幾個丫頭都十七了，能嫁到哪裏去啊。

除了琰宗，趙老夫人還想著幾個丫頭。給趙衡之一顆百藥解毒丹，讓他認祖歸宗，至少和平章侯府有些關係，卻沒想到招上個燕王來。

作為陛下的親弟弟，燕王可謂是風流成性，自由自在。就是早些年太後為他選的燕王妃，都壓不住他了，哪裏還能送五丫頭去遭罪。

總是還要用到平章侯府的，趙老夫人看著亭亭玉立的五丫頭，難得軟了幾句話。“侯夫人孝心可嘉，若是府上有事，就早些回去。端午馬上就到了，若得空，就帶侯爺來看看老婆子。”

柳蘭蘊聽趙五娘子說，覺得來人應是丁梅。一定是被趙府的下人攔了，才不得不搬出趙衡之來。便隨口答應了趙老夫人，才帶人回府。

丁梅在路上將情況說了，“夫人，奴婢的兄長您也是知道的，他絕對不會謀害季大娘子。”

太醫給季蔓蔓開了溫補的藥膳，回了平章侯府以後，這藥膳也沒斷過，一直沒出過事。今晨喜雲照例去拿藥膳，季蔓蔓才喝了一口，就吐了出來。“今兒的藥膳，怎麼這麼難吃。”

喜雲拿起藥膳，聞了聞。

“奴婢瞧著也沒變化啊。”

侯爺不在府上，季大娘子越發的難伺候了。

嫣兒站在一旁，也聞了聞，並沒有古怪。

“算了。”季蔓蔓把碗拿過來，又喝了幾口，還不等她喝完，一口血吐在了碗裏。喜雲和嫣兒嚇了一跳，嫣兒忙出門，先吩咐人去告訴阮側夫人一聲，又親自去請大夫。季蔓蔓覺得頭暈眼花，眼看著要跌在地上，被喜雲扶住。

喜雲又把碗接過來，隨手扔在桌子上。

“季大娘子，您別嚇奴婢啊。”

等阮嘉容趕過來的時候，季蔓蔓還沒有醒，大夫已經看過了。皺著眉坐在桌子前，不知在思索什麼，阮嘉容問：“大夫，怎麼樣了？”

“這……”大夫歎息了一聲，“這位娘子，怕是中毒了。恕老夫才疏學淺，醫術不高。實在是查不出來是什麼毒，沒辦法對症下藥。”

“中毒？”阮嘉容看向躺在床上的季蔓蔓，不由得怒火中燒。“喜雲，嫣兒，你們是怎麼看著季大娘子的，她怎麼會中毒。若是侯爺回來，知道你們看護不利，必然不會饒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