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半個小時不到，林敘白就被帶到了季南的麵前。

他剛走進病房，就被葉知霜狠狠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林敘白，，誰給你的膽子傷害阿南，你是真的這麼想死嗎？”

林敘白的眼對上季南後，卻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那笑裏有挑釁，也有無所畏懼。

“是啊，我是想死，我嫉妒他，明明你愛的是我，他憑什麼娶你。”

“閉嘴。”葉知霜把他推在季南病床前。

“跪下道歉。”

林敘白卻不肯，“你不就是怪我當年背叛你，才一直這麼作踐我。”

“既然你這麼恨我，殺死我算了，你是不是下不了手，我幫你好嗎？”

林敘白動作極快地拿起病房內的花瓶砸碎在牆上，用碎片不停地割著自己的手腕。

“葉知霜你不是恨我嗎？我還給你，夠嗎夠嗎夠嗎？”

鮮血滴下來的時候，葉知霜的眼變得通紅。

她臉上帶著掩藏不住的驚慌，顫抖著衝過去，抱住了林敘白。

她的聲音帶著微哽大喊，“停下來！林敘白你就是個瘋子，你不能死，你的罪還沒贖清。”

林敘白用滿是血的手摸著葉知霜的臉。

“我把命給你，你不要恨我了好嗎？”

季南一臉麻木地看著林敘白手臂上斑駁的劃傷，瓷片能有多鋒利，但也足以讓葉知霜驚慌失措地拉著他出去包紮傷口。

這個荒誕的場景，讓他忍不住發笑。

他低頭看著自己全身的傷，打著石膏的手臂，還在隱隱作痛。

但葉知霜，卻像什麼都看不見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還在期盼什麼。

期盼揭露林敘白麵目的時候，葉知霜會悔不當初，會跟他回到從前嗎？

季南，你真是好笑。

葉知霜再次回到病房時候，夜幕已經很深了。

她臉上表情非常複雜，局促、欲蓋彌彰。

“阿南，那兩個乞丐不關林敘白的事，他們是自己混進來的，反正他們——也隻是摸了你兩下。”

“如果不是你給林敘白喝那種藥，也不會這樣，這個事情就算了，我會補償你。”

季南靜靜地看著這個他藏在心裏愛了十年的女人。

看著她清麗的臉孔，他在心裏試圖回味曾經對她的癡迷，但那些纏人的情感此時卻全部找不到。

真傻啊，季南。

“明天是我媽的手術，醫生到了嗎?”

葉知霜一滯，像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

“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媽明天的手術肯定會很順利。”

“好。”季南輕輕點頭，“林敘白呢？你準備怎麼安排，你不是說，婚禮那天就會讓他消失。”

葉知霜眉頭無意識皺起，“我們不談這個，你隻要記住，我愛的人是你，你永遠是我的丈夫就好。”

“婚禮我也都準備好了，我答應給你的一件都不會少，阿南，不要再跟我生氣了好嗎？ ”

季南的心空洞而寒冷，他沒再多說一句，隻是轉身閉眼，不再看她。

第二天。

季南早早就辦理了出院，今天是季母的手術。

他正坐在去醫院的車上，就接到了季母打來的電話。

“阿南，你在忙嗎？”

風聲呼呼，季母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

季南卻沒由來地心裏一揪。

“媽，你醒了，我馬上到醫院了，你今天不是要做手術嗎？護工阿姨呢？有沒有陪著你。”

“阿南，媽不想做手術了，因為我跟你爸的病，你從小就吃了很多苦。”

“媽不想再拖累你了。”